处理好崔月的事情之后,崔凌依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调查许姨娘死去一事。在试探过江氏对许姨娘的反映过后,崔凌依更加认定许姨娘定然是被人所害,而凶手,或许便是江氏。
崔凌依再一次来到许姨娘的屋子,悉心查看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梳妆台上一个打开的盒子上。那盒子崔凌依曾经见过,那是许姨娘进府时,崔北鹤送给她的一个金簪。
崔北鹤娶过很多的姨太,有些是因着真心喜欢,有些是为了巩固崔府的权势。每一个姨太进府,崔北鹤都会送她们一个金簪,每一个簪子都不同。崔凌依记得,许姨娘的金簪是以柳叶为点缀的。
许姨娘一直十分珍视这个金簪,****都放在这个盒子里。她死了之后,她的东西一直都放在这个屋子里,却只有这个金簪不见了。
金簪不见的事情,崔北鹤也是知道的。但他只以为许姨娘是自杀,也没有将金簪不见的事情往凶手的身上去想,便只以为是丢了,不了了之。
这个金簪在如此巧合的时间点消失,实在可疑。又或许,就是那个凶手拿走了这个金簪。金簪并不昂贵,凶手刻意拿走它,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这个凶手定然很是嫉恨许姨娘有这个簪子,才会刻意拿走。
崔凌依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没有那么清楚,但依稀记得,许姨娘进府后不久,江氏那边便闹出了金簪被盗的事情。而在此之后,江氏的宠爱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江氏只以为是许姨娘偷走了她的金簪,带走了她的宠爱。
因着这件事情,江氏一直都对许姨娘怀恨在心,许姨娘进府之后不久,便失去了崔北鹤的宠爱。之后江氏事事刁难,即便是之后恢复了宠爱,也一直记恨着她。
若是想要证明江氏是杀害许姨娘的凶手,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将消失的那个簪子找出来。只是近日江氏与崔凌依的关系愈加紧张,若是贸然到她院子里,即便是借着拜见的名头,也显得可疑。
崔凌依将空盒子盖上,转身走出许姨娘的院子。崔凌依本事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半路经过崔月的院子,便顺路进去探望。
见崔凌依走进,红俏忙迎了上去,一脸笑意的看着崔凌依:“小姐,你可算是来了,红俏在这院子里呆着,好生无趣。”
崔凌依伸手在红俏的脑袋上轻打了一下,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我让你来这里是让你照顾月儿的,不是让你来玩的。你来了这几日,可有尽心照顾月儿?”
“这是当然,奴婢虽然顽劣,但还是知道轻重的。”红俏说着,拧眉露出一抹为难的表情,“只是,奴婢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左莲一直把五小姐护的很好,奴婢丝毫插不上手。”
左莲本在屋里照看正在午睡的崔月,听到外间有声音,便开门出来查看。看到崔凌依的身影,忙走了过去,朝她屈膝行礼:“见过二小姐,二小姐来了怎么不进屋?”
“刚来,遇上红俏,便听她说几句。”左莲心疼崔月,护着她些也是应该。只是红俏是崔凌依派来的人,左莲才刚对她表过忠心,暗地里却防范着崔凌依派来的人,只能说,左莲并不信任崔凌依。
见到红俏,左莲的表情明显有些尴尬:“那便请二小姐进屋吧,只是小姐还在午睡。”
“左莲一向细心,你照顾月儿我很是放心。”崔凌依在院子里坐下来,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再过几年,月儿大了,便要找师傅教她认字。之后便是琴棋书画,还有跳舞。既然月儿是我崔府的小姐,定然要才艺绝佳,将来才能够嫁个如意郎君,安康一生。”
崔凌依说着,抬眸看向左莲。听了崔凌依的话,左莲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堪,随后扑通一声在崔凌依的面前跪下来:“奴婢知错,还请二小姐不要迁怒于小姐。”
“知错?”崔凌依轻哼一声,轻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错了,那你说说看,你到底错在哪里?”
崔凌依看在许姨娘的面子上,本不想为难左莲。只是左莲因着许姨娘的事情,芥蒂心太强,若是不让她认清楚如今的形势,以后定然会后患无穷。
左莲垂下眼眸,眉头轻拧:“奴婢错在,不该防范二小姐身边的红俏姑娘,不该不相信二小姐。”
崔凌依伸手将左莲从地上扶起来,脸色柔和了许多:“我本不想多加为难你,只是你该知道,在这院子里会帮着月儿的便只有我。左莲,你防我原是为了月儿好,但万不要好心做了坏事。”
听崔凌依如此说,左莲眼眶反酸,竟是要流下泪来:“二小姐,奴婢不过是怕了这深宅府邸中的勾心斗角。小姐尚在襁褓,便被人下毒,奴婢是害怕,怕小姐会被人所害。”
“你以后也要如此小心翼翼才是,至于我,你若愿意相信,我定会帮着月儿。”崔凌依抿唇一笑,拍了拍左莲的手,转身离开了院子。有左莲在,崔月定然会一切安康。只是没有娘亲的庶女将来会如何,崔凌依不敢想象,便也只能看崔月的造化了。
回到院子,绿璎正拿着一些针线走出屋子,见到崔凌依,抿唇一笑:“小姐回来了,这午后日头大,小姐该好好在屋里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