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我们以前是有一些误会,所以我想借此机会和姐姐消除间隙。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并非是我故意装出来的,而是我真的已经改变了。”
见崔妍珊站在原地并不接话,崔凌依继续道:“以前都是庶母从中挑拨,更是故意诋毁我,才使得外人以为我刁蛮无理。其实我知道宋嬷嬷既是庶母的眼线,也是姐姐你的眼线。在你未出阁之前,宋嬷嬷也为你做了不少事吧。”
崔妍珊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个妹妹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无论是她那深沉如水的眸子,还是那温润如水的笑容,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崔妍珊眼神有些闪躲,转身朝院子里的凉亭走去。
崔凌依微微一笑,举步跟了上去,继续道:“姐姐不必惊慌,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计较的。况且……过去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而且宋嬷嬷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昨天已经被赶出崔府了。”
“什么?宋嬷嬷被赶出崔府了?为什么?”
崔凌依径自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悠悠开口道:“她故意刁难我,以下犯上用戒尺打我,所以就被爹轰出崔府了。其实这种人留在崔府也是个祸害,只是被赶出崔府已经很便宜她了。我说的对吗?姐姐!”
崔妍珊浑身一颤,崔凌依这句充满刺探性的话让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然这件事被她描述的轻描淡写,但她可不会认为事情真的会这般简单。下意识的,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妹妹一手策划的,否则以江氏护短的性格一定不会眼看着宋嬷嬷被扫地出门的。
想到这里,崔妍珊不由得一阵心惊。自己这个妹妹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怕,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装的?
半响后,崔妍珊开口道:“妹妹说的没错,这样的人留在府内也没用。以前我们之间的确有嫌隙,不过的确如你所言,很多事情都是庶母对我讲的。甚至……她曾经对我讲,你在背后曾辱骂过我!”
“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在背后辱骂过姐姐。我想若不是有小人在背后挑拨,我们姐妹两个是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管怎样,我希望姐姐能够记住一件事,我们是亲姐们!”
说完后,崔凌依起身离开。
突然,她停下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吊坠,转身递到了崔妍珊面前。
“这是……”
“这两天我身体有恙,所以昨天我让红俏代我去崇光寺为姐姐求了这个翡翠佛吊坠。俗话说男戴观音女配佛,姐姐身体自小就不是很好,戴着它或许能为姐姐辟邪挡灾。”
愣愣的看着崔凌依手上的翡翠佛吊坠,崔妍珊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点运转不过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会为她做这些事。
缓缓的伸出手,接过崔凌依手上的吊坠,崔妍珊的眼眸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回头记得戴上,听说这翡翠佛吊坠被崇光寺的主持开过光,很灵的。”
说完这句话后,崔凌依转身离开。
“妹妹,谢谢你!”
刚走出两步,崔妍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崔凌依的身体微微一顿,没有回头,继续朝院外走去,只留下崔妍珊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望着手中的翡翠佛吊坠发呆。
……
来到大堂,崔凌依发现宾客比刚才更多了,大都是一些京城的达官贵人。祖母和崔北鹤已经坐在了正上方,左侧从里到外依次坐着崔府的嫡系和旁系,而右边则依次坐着一些达官贵人。
本来嫁出去的女儿回门时用不着这样办,但崔北鹤是当朝大将军,而女婿又是当朝尚书府之子,这两者加在一起,就不得不这样办了。
其实,就算是崔府不愿意搞成这样也没办法,官职到了崔北鹤这个地位的人,看待事物的角度肯定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很快崔妍珊便跟在她相公身边来到了大堂,崔凌依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翡翠佛吊坠。虽然已经再世为人,但她心中依旧充满了一丝暖意,毕竟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啊!是这个世上除了父亲以外,唯一的一个亲人了!
两人拜过祖母和崔北鹤之后,便下去招呼宾客了。而崔北鹤也吩咐后厨准备开宴。
不多时,江氏带着大女儿崔明雪来到了大堂,当她的目光落在崔凌依身上时,不由得皱了皱眉。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她没有穿那件只有皇上的妃子才能穿的华服!
崔凌依心中一阵冷笑,江氏啊江氏,你这是自掘坟墓,怪不得别人。待会儿你就会尝到颜面扫地的滋味!
崔明雪别有深意的看了崔凌依一眼,从她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心中的惊讶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