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弦懵懵懂懂的跟着盛池的步子,那房子感觉近在眼前,但他们走了很久也没到,而且走了那么久,她都没感到累。
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盛池的表情仍然是那么从容带笑,甚至眼底还出现了一抹嘲讽。
他把她的手握的很紧,但不至于弄疼她。宋曦弦忐忑地看了下四周,发现他们好像仍然在原地踏步。明明……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呀,那片小别墅区看着很近,只是被一层薄雾笼罩着,但走了这么久也没能走到,实在是太奇怪了。可她对这种事不擅长也不了解,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好盛池,不给他添麻烦。这一刻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了,万一有什么危险,她自己出事也就罢了,连累到池子该怎么办?
她在这胡思乱想,盛池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声音也一直都是带着些许的痞气,但此刻听起来,宋曦弦却觉得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可靠。“别怕,跟我走。”
“我不怕。”她仰头看他,微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盛池忍不住笑了,下一秒他扭过头直视前方,不知道在跟什么东西说话,反正不是对着宋曦弦说的:“老子心情好,你现在滚,还能再去投胎,不滚,老子就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快感!”他虽然语气轻松像是在说笑,但眼眼前那层薄雾却似乎有意识般前后挪动,最后终于慢慢退了开去。
宋曦弦瞪大眼,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威压?但在她感觉,池子还是原来那个池子呀!
盛池牵着她的小手穿过薄雾,宋曦弦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分开的薄雾迅速又重新聚拢了。她奇怪地问:“这片雾为什么一直不消?”
盛池淡淡答道:“怨气所化,怨气不灭,薄雾不消。”
怨气……“跟我们要去的那家人有关系?”
“恐怕是的。甜甜,你怕不怕?”
“跟你在一起就不怕。”宋曦弦反握盛池的手,故意道:“难道你怕了?你要是怕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回去哟!”
“开玩笑!我会怕!”某人立刻如同兔子般跳脚,“我是正宗道术传人,我会怕这么点玩意儿?!”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那栋感觉怪怪的房子。盛池打了个响指,一只纸鹤便不知道从哪里飞到他手上,他拆开来看了看,说:“就是这家了。”随即摁了门铃。
宋曦弦比较好奇那只纸鹤,趁着盛池不注意抢过来翻开,见上面写着奇奇怪怪的文字,反正她是看不懂的……对,她一个医学博士表示完全看不懂。
那纸鹤在她手里便如同一张废纸,可在盛池手里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他将纸鹤取回,凌空在上面不知道画了些什么,纸鹤便似活的一般飞走了。
这么奇妙的事情,不亚于看超级变变变呀!宋曦弦瞠目结舌,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被彻底刷新了。现在如果有人问她相不相信诸葛亮制出了木牛流马,她一定不像前世那样跟人据理力争,说三国演义是小说,这些都是罗贯中杜撰的。纸鹤都能飞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反正等回去之后时间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她怕干扰到他,那就不好了。
门铃响了很久才有人来开,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她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乱糟糟的头发,眼角粘着眼屎,脸色蜡黄,穿着一件扣子都没对齐的睡衣,脚上是一双人字拖。此刻她正用十分警备的眼神盯着两人看,但宋曦弦看得出对方眼神有些涣散,血丝很多,好像很久没睡觉,也很久没洗澡打理了。
“你们找谁?”
“肖天琪,他叫我来帮你们的。”盛池漫不经心地瞟了门锁一眼,伸指轻轻一摸,宋曦弦看得真切,他的指头弯了一下,还画了个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