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张灏,早已不是三年前那般的身材瘦弱,虽然今年才十一岁,可是个头窜起了一头多,差不多和普通丫鬟一般高了,身材偏瘦,但是内里肌肉结实,身手敏捷,三年来他狠狠的下了番苦功,每日勤练武艺,风雨不误,如今骑马射箭,舞刀弄枪的视若等闲,也不知是营养太过丰富,还是本人天赋异禀,甚至是那块玄机莫测的玉佩起了作用,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十三四岁一般,稚嫩的模样没怎么变化,不过内在却是生气勃勃,使人再不敢拿他当个孩子看待,就是朝中的大臣,也往往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个青年人。
姐弟俩穿着都是同色乳白纱衣,身上没有半分额外修饰,张婉儿三年未见,如今可是一位真正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段娇柔修长,模样更是秀丽无双,一身气质真是芳华内敛,虽比三年前少了几分天真艳丽,但更行端庄雍容,神态举止越发温婉大气,性子开朗依旧,被下人们誉为天生的主母之人,深得各家亲戚好友交口称赞,也不知每月有多少豪门过来求亲,就是皇亲国戚也纷纷求见,越发显得张婉儿就如那洛阳纸贵,在京城中的适龄小姐中,名声风头一时无两。
三年来,张灏基本都呆在府中足不出户,除了按时到宫里给皇帝请安,把一些琐事巨细无遗的说给朱棣听,一来是安其心,二来就是这爷俩真的是彼此投缘,这感情甚至比张灏面对自家老子都要好得多了。
对于身上的锦衣卫职司,基本上就没去过那锦衣卫所在的大门,恐怕连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只是经过皇帝同意,自己在家成立了个锦衣卫监察司,类似一个编外机构,所有人员构成不是自家下人,就是皇帝委派,除了监察百官,皇亲国戚的职能外,其核心内容就是监控锦衣卫,起着后世东厂的职责,不同的就是其中没有宦官参与,权利也小的多了。
如今时机未到,本身岁数还小,所以张灏还是处在韬光养晦之中,平日不与百官交往,就算是无意中替谁在皇帝跟前说了好话,基本上都是无心插柳之举。
对于别人送上门的礼物,基本张灏都会笑纳,不但笑纳,这些年甚至称得上广开财源,在府上更是奢侈度日,一副喜欢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做派。
胸无大志,不参与朝政,不随便出头,乃是张灏给自己定的铁律,更不能随意缆权,即使如今和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明面上闹的不可开交,也只是公事公办,私底下,反而二人言谈甚欢,交情颇深,至于这两位大小狐狸真正内心中有何盘算,估计也只是自己知道,绝不会对外透漏半点口风。
可以说,三年来,张灏完全是顺风顺水中渡过,除了暗中做出一些准备外,基本是任事不操心,心情舒适下,自然其人格外轻松写意,平日完全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除了老子张辅外,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倒也是无忧无虑的过了三年。
瞧见最疼爱的孙子孙女过来,老祖宗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忙不迭的把走上前的张灏一把搂在怀里,亲热的在他小脸上亲了几口,只看的其她人嬉笑,朱氏面子上皮笑肉不笑的挤出几丝笑意,心里可着实不痛快,不时冷笑。
此时周氏不着痕迹的朝歪倒在老祖宗怀里的张灏使了个眼色,这才凑趣的笑道:“二爷,今日可是有大喜事呢,是不是您亲自面见陛下,给大爷求的恩典啊?”
张灏嘻嘻一笑,抬头笑道:“顺嘴就说了,成天被奶奶耳提面命的,哪还敢不当回事。”
故作愤怒的轻轻拍了一下张灏的头顶,顺手把身边站着的张婉儿拉到身边坐下,老祖宗笑骂道:“那可是你哥哥,关奶奶何事?咦,今日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你这孩子,就算是外头天气热,也不能就穿一件单衣呀,你小时候就身子虚,可不敢大意。”
说完就朝着紫莺吩咐道:“快,把我的绣织外衣取来,给这混小子披上。”
笑着点头,紫莺转身朝里屋走去,很快,双手捧着一件单衣出来,亲自俯下身去,给张灏盖在身上,神态前亲昵无比,看的其她丫鬟眼含嫉妒。
周氏面带深意的瞅了面色有些阴沉的朱氏一眼,故意刺激的笑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太太,您不是也有喜事吗,快说说吧,也让大家伙跟着高兴高兴。”
朱氏这才想起过来的目的,此时得意的闷哼道:“老祖宗,可是大喜啊,不但睿哥儿就要成亲了,咱二丫头也被圣上恩准,就要嫁给汉王殿下了,那王妃刚刚去世,也许这将来呀,呵呵,还得让他兄弟,灏儿给说项说项,这要是被立为王妃,可是张家光大门楣的大喜事啊,您说是不是?。”
老祖宗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忽然神色森冷的瞪着手舞足蹈中的朱氏,忍不住讥讽道:“真是想着美事,难道你就不清楚,那王妃是被汉王生生打死的吗?如今世子为了此事都和他爹闹的不可开交,你还偏要在此时凑热闹,莫非还指望汉王被立为太子不成?”
“那也是她自己不知好歹,怨得谁来,二丫头心思灵慧,性子温柔,长得就算不如她姐姐,可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肯定能把汉王迷得服服帖帖,再说了,这太子身体不好,谁不知道呀!陛下又最喜欢汉王的,将来能发生什么事还不清楚呢,媳妇这也是为了咱这个家族着想,未雨绸缪嘛,您合计合计,是不是这个理。”
没有察觉老祖宗不善的表情言词,周氏还在那里眉飞色舞,恨不得马上就把女儿嫁出去的亟不可待,看的其她人摇头,张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