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卿微微浅笑,“那便有劳惠妃了。”
方一到含香殿,顾婉卿尚未落座,跟在后面的青瓷已“噗通”一声,跪倒在顾婉卿脚边。“娘娘,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要救奴婢,娘娘也不会被卷进来,禁足于此。”
顾婉卿坐到外室椅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盏冰冷,便又吩咐门口守卫的宫女换上新茶,自始至终,神态从容。
饮着香茶,感觉到腹中暖意,顾婉卿这才发问,“贤妃所言,可是真的?江氏之死,与你有关?”
青瓷忙摇头解释,“不是的,奴婢的确不曾参与此事。奴婢与大夫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娘娘是知道的,奴婢又怎会帮着大夫人而陷娘娘于险地呢?”
“既然如此,此事缘何会扯到你身上?”
“奴婢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娘娘久久未归,奴婢出来寻找,却忽然受到袭击,奴婢晕死过去,醒来时手中已拿着匕首,而江氏就在奴婢身边。慌乱之下,奴婢想逃离之时,贤妃恰好赶来,所以奴婢便有口难言了。”
说着,把脖颈露出来给顾婉卿看。
看到脖子上红得发紫的印痕,顾婉卿已相信了青瓷的话。听她所言,陈佳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明显过于巧合,想来此事与陈佳好是脱不了关系的。然而若自己失势,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未想通其中深意,顾婉卿索性不再深究,只拉她到榻上坐下,拿过一块巾帕,沾上冷水,敷在青瓷伤处。
青瓷一直低着头,顾婉卿也不管她,坐在榻的另一边,拿过搁置一旁的《黄帝内经》,一页一页研读起来。
细微地抽泣声忽然响起,顾婉卿闻声望去,便见青瓷擦拭着眼睛,待抬起头来,眼眶已是泛红。
顾婉卿不禁摇头,只以为她是害怕,笑着安抚,“本宫虽被禁足,到底还是皇后。此事莫说与你我无关,便是有关,碍于顾家与董家势力,皇上也断不会将此事闹大。你是本宫的人,除了本宫,任何人都不能对你怎样,你务须担忧。”
方才还只是红了眼眶,听顾婉卿一眼,隐忍多时地泪水却瞬间决堤。她似乎想说什么,启唇几次,却终究紧抿唇角,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