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王烈问北宫纯,铠甲再漂亮威风也只是外表,第一位始终是实用性。
北宫纯穿着这重甲来回走动几圈,又舞动了几下大刀,感觉铠甲的连接处都极其灵活,并无不适,却是点头道:“比我们原来用的凉州产的重铠要灵活很多,而且内衬的皮夹也很舒服,刚才主公你试刀,在防御性上也不差,不愧是长安城工匠的手艺。”
王烈点点头,笑道:“你这是对长安城工匠的迷信,长安城怎么了,若真计较起来,他这手艺比之我幽州的工匠还是有差距,等你们回去,就给你们换上更好的盔甲。”
完,亲手帮北宫纯脱下铠甲,却忽然脸色一变,再次用手感觉了一下这铠甲的重量。
接着把铠甲递给身边一个骑士道:“你也穿上一次。”
这骑士身高却与北宫纯差不多,但明显没有北宫纯健壮,穿上铠甲后,却也显得威风凛凛。
王烈却道:“你走几步。”
那骑士一迈步,身子却犹如被束缚住了脚步的木偶,明显是没有想到这盔甲会如此沉重,被这力量一带,第一步就差点跌倒。
然后努力调整了一下步伐,勉强走了几十步,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
他面露惭愧道:“将军,盔甲太过沉重,小人行动不便……”
王烈又让他翻身上马,他却在几个袍泽的帮助下,才翻了上去。
王烈这才道:“这不怨你,把盔甲脱下来吧。”
转首又对众人道:“百炼铁器坊的这副盔甲好是好,可是太过沉重,盔甲本身的重量应该超过了三十斤,常人穿着,走不出几步就会力竭,更不用说冲锋陷阵了,能自己把自己累垮。就算北宫将军你手下那批习惯穿着重甲的兄弟也很难坚持太久。如果是重甲骑军穿了这套盔甲,盔甲本身的重量加上他们的辎重,还有马具铠的重量,战马根本不能疾奔,就算疾奔也只能维持瞬间,根本无法形成冲锋的威力。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我设计出现了毛病,来在冶炼技术上,为了达到我要求的防御度,他们只能增加盔甲的厚度,厚度一增加分量也就增加……”
“那该如何?”北宫纯焦急道。
他是这些人中最希望恢复西凉重甲荣光的,此刻眼见有了重甲,普通士兵却不能穿着,心情自然失落。
王烈想了想:“重甲骑军只能稍微缓一缓,等回到幽州再筹建了,至于这步军,却还是可以穿这副战甲,一可做阵前的防御,二可做日常训练用。这盔甲的重量完全可以用作我在军士训练办法里提出的负重训练。
而且,今晚那铁器坊的老板不是要见我么,我本来还不准备去,既然这样就索性去和他谈谈,如果可以,就让他给我们回炉改造一下,也算是一甲两用。”
程?闻言,笑道:“你真是想为北宫将军改造重甲才去的么?”
王烈奇道:“那我能为什么?”
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你是为去见那小娘……”
王烈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阿璎,你若不放心,到时你可以随我一起去,不过你却不可以和那女扮男装的小娘如此亲昵,知道不?”
程?闻言,忽然展颜一笑:“原来阿烈你吃醋了……”
王烈闻言,脸色一红,却嘀咕道:“我也不想吃一个女人的醋,可谁让那小子的男装如此漂亮,真是岂有此理。”
王烈虽然不喜欢那种脂粉气太重的男装,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那种阴柔的装扮,对女子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而且,若单论相貌,女扮男装的那位阿秀真的很帅。
程?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心底却是甜蜜无比。
其实,程?知道王烈对她痴心一片,只是王烈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是很会表达情感的性格,尤其是男女之情上,就算已经和程?有了夫妻之实,也很少说太亲昵甜蜜的话。
平日里,王烈对兄弟和部下,都是豪情满怀;单对自己的女人,却稍显木讷。
每次和程?说情话,也不过就是翻来覆去那几句。并不是王烈对程?冷淡,而是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
程?虽然巾帼不逊须眉,但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也想多听些王烈的知己话。
而她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小女人,平时根本不会打搅王烈正事,主动去提这个。
但这次却借着这难得的机会与王烈耍一下难得的小性子,想听王烈说些知己情话。
这却也是女儿家的人之常情。
王烈聪明,一时却也想不到这点,但他又各有点,却是不在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服软。
其他人王烈和程?在那里纠缠,却是暗笑不已,除了谢鲲有些为自己女儿担心外,其余人却都早将程?和当做主母,主公向主母服软,也是正常。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郡邸,王烈叫人把所有士兵全部集合,一切去了附近的校场,却是给那守校场的军官了自己的名帖,又塞给他一把银钱,那军官见是王烈,又得到了银钱,自是不敢阻拦,装作视而不见,放他们进入了校场。
又封锁好了四周出口,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然后从原来的凉州重甲步军、现在的西凉甲卫中选出六百五十人,每人一套铠甲,穿好后,在同样身穿重铠的北宫纯带领下,人人手执板门大刀,在校场上列队战好。
这些西凉甲卫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就算穿戴上如此负重的重甲,在稍微活动了下之后,就已经适应过来,虽然着行动稍微有些不便,但身形却矗立如山。
王烈的眼前只有六百五十人,但在北宫纯的带领下,这些人却有如千军万马,磐石在卧一般,散发出无穷的杀气。
接着北宫纯大喝一声:“儿郎们,操练起”
六百余名西凉甲卫齐声应喝,挥舞手中大刀,操练起北宫纯亲授的破阵刀法。
这刀法当日北宫纯一人用出,就给王烈以面对千军万马的气势,让面对之人心生震撼。
此刻六百五十人一起劈砍而出,却只见面前刀光闪烁,王烈等人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滚滚烟尘、千军万马似乎破空而来。
随着这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六百五十人简直比普通的一万军卒还要有气势。
“怪不得当日北宫纯能凭两千重甲步军,就敢出城抗衡十万敌军,这种气势却的确是猛虎下山、千军辟易。”
而等北宫纯他们一起喊出王烈教给的“西凉大马,横行天下”的口号时,就连一旁的苏良都忍不住动容道:“这阵势若排列整齐,我就算带领一军骑兵也不敢轻言冲破他们的阵势,北宫将军手下端是好威风。”
王烈满意的点点头,对眼前操练完毕,神情肃穆的西凉甲卫道:“诸君,了你们的操练,我很高兴,我要说,你们不愧是我大晋的精锐,我王烈有幸能与诸位同军,能为诸位的统领,我心里很高兴
诸位都是我大晋的英雄,你们既然跟随了我王烈,我就一定会善待你们。将来,回到幽州后,你们会有比这个更好的铠甲,也会有比现在更好的待遇,而你们,就是我狂澜军的精锐中军”
一干人闻言,顿时欢呼起来。
北宫纯的眼中更是有泪光隐约在闪烁,多少年了,他期盼的就是自己率领的这些西凉甲卫重新振臂高呼的一日,如今梦想成真,眼前这个英武的少年正是带给他们希望的王者。
其余诸军也都是神情激动,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开始落泪。
这泪,就算战败,就算再敌营受辱他们也不曾流,如今却是夙愿了解,才释怀激动。
就在群情激荡间,北宫纯忽然吼道:“兄弟们,是谁给你们饭吃?”
众军在北宫纯的带领下齐声道:“王将军”
北宫纯又问:“是谁给你们粮饷?”
众军又道:“是王将军”
“那你们为谁卖命作战”
“为王将军”
王烈一愣,向北宫纯,北宫纯却是正色道:“众位兄弟,可愿随我拜见主公”
众军闻言,齐唰唰跪倒在地,甲胄撞击声响成一片。
“拜见主公”
这一刻,如金山玉柱倒地、山呼海啸一般,六百余条汉子,面对心中的神邸、这来自幽州的少年王者,拜倒称臣。
王烈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热血正不断激荡,却是大步走到阵前,扶起北宫纯和几个将领,又示意大家起身,然后大声道:“诸君,你们都是jūn_rén,在我幽州、在我狂澜军,保家为民的jūn_rén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所以将来你们莫要再拜我,我们是袍泽、是兄弟,只要你们在战场上听从号令,奋勇向前,我就尊重你们”
完,却是给所有人行了一个军礼。
众军忙举起拳头,再次行礼高呼:“拜见主公,誓死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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