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卫雄则是每天教冉闵和皇甫述等人学习文化和兵法,期间王烈特意又从军中家属挑选出了数百个孩童,让卫雄和庞冲还有令狐艾等人教他们识字、学武,王烈并不期望自己手下能有多少天才,但至少经过从小系统针对性学习的这些少年,未来一定会成为狂澜军的中坚。
这边,王烈把冉闵叫来后,考校了他近期学习的一些兵法,用问他一些关于那些和他一起学习的少年的情况,冉闵却道:“主公,他们都很感激你,但是他们身边也还有很多伙伴,他们也想让这些伙伴也能一起学文习武。”
王烈闻言,摸着冉闵的大脑袋,点点头。
自己既然平定了幽州,那何不趁这个机会在幽州内推广官学?
任何一个时代,民智不开,强盛的火种就无法延续,自己想要推行的理念也难以推广。
而且如果有可能,王烈还决心要把这个培养计划延续下去,只要是狂澜军的子女,在适当的年龄都可以接受这种教育,唯一的要求就是将来要优先为狂澜军和王烈服务。
而他们只要能把这火种延续下去,那么狂澜军就永远不会缺少骨干、军官。
狂澜即起,天下皆惊,王烈现在再不是当日那个小卒,他已经有能力改变自己身边的某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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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冉闵聊过一会,王烈却被程?叫出,让他陪着在刺史府里游览。
程?等人却是第一次来这刺史府,王浚在时,将这大将军府造的富丽堂皇,如今斯人虽去,好的家具和装饰也都被劫掠一空,但雕梁画栋处仍可见当日的华贵。
而且这个府邸极大,大小房屋足有上百间,王烈陪程?、荀灌以及王氏姐妹等人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才逛完一半。
程?却是感叹道:“阿烈,这屋子可比你的长史府大多了,而且着就花了不少钱,只是这么大的屋子,当年王大将军晚上睡觉时不会觉得空荡荡么?”
王烈却笑道:“人家王浚大将军在时,家中有的是婢女下人,家眷也有不少,怎么会觉得空呢。”
程?却仍有疑问:“阿烈,他们都说让你做这幽州之主,将来你若住这么大屋子,你也会找很多婢女么,而且有了那么多婢女,你还会惦记我么?”
王烈一听,后背流汗,忙道:“第一我还不是幽州之主;第二我不想找婢女伺候,有阿璎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程?一听,露出甜蜜笑容,王氏姐妹花听了,姐姐紫萍面色红润,紫苏却是鼓起了小嘴。
王烈着眼前一切,顿觉头大如斗,无论前世、今生王烈虽然性格敏感,但实在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
尤其这一世,程?又是哪种外柔内刚的性格,王烈也是爱极程?。
就在王烈尴尬时,荀灌却忽然插话道:“不找婢女的话,难道阿烈哥哥要把阿璎姐姐当婢女使唤?”
王烈顿时哑口无言,程?却想起什么道:“将来只有我们几个住这样大的屋子,也一定会寂寞,就算把爷爷接来也还是太大,不如把棘奴儿还有那帮小孩子都叫来一起居住。”
荀灌却道:“我也要和你住一起,阿璎姐姐。”
程?一听,喜道:“如此最好。”
王烈一听,这还得了,现在只要一空闲下来,荀灌就和程?黏在一起,弄得他都没有和程?单独相处的时间,纵然荀灌十分娇俏可爱,但也不能总让她当这个大灯泡啊?
最主要的是荀灌极其聪慧,经常会有意无意说出让他无言以对的话来,将来还不造成家庭内乱?
王烈忙道:“不用小灌儿陪你,咱们将来有时间生下一大屋子娃娃,这屋子里就不空了。”
程?一听,脸色绯红,伸出粉拳轻捏王烈胳膊:“当着小灌的面你乱讲,小心晚上我不让你进屋。”
王烈一听,顿时连连认错。
正说笑间,忽然白文跑进来说:“有一个卖木鸢的商人正在外边,听说阿闵公子一直想要一支木鸢,因此却把他带来了。。”
程?一听,奇道:“这冬日里怎么放木鸢么?”
唐朝之前,纸鸢并不流行,多为木鸢
荀灌却到底还是个孩子,对王烈道:“阿烈哥哥,我也想要只木鸢,还要比棘奴儿的大。”
王烈却是有些发愣,片刻狂喜道:“这小子原来没有死,快把他给我请进来,对了,不要惊动别人。”
程?王烈如此高兴,却问:“难道那卖木鸢的是熟人?”
王烈一咧嘴,笑道:“是费辰那小子,这是我们约定的见面的暗号,他扮做卖木鸢的商人,若被白文见,白文就会找借口让他来见我。”
不一会,一个满脸漆黑有若昆仑奴一般的汉子进了屋子,却吓了程?和荀灌一跳,那人忙用手抹掉脸上的油彩,却正是费辰。
然后拜倒在地:“见过主公、见过主母,见过王姑娘,见过阿灌姑娘。”
王烈上前一把扶起他,上下了数遍,见他安然无恙,点点头,忽然怒道:“费辰,这些时**为何一直没有联系我?”
费辰忙再次拜倒,说道:“辰有过,但自石勒谋取蓟城,因为有刘佑和慕容?的接应,事出突然,我没有来得及出城,而自那日蓟城就严禁出入,我又是新来蓟城,不敢妄动;而且,我知道这城内有一人对主公你关系重大,却是已经把他救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就算石勒退兵、城池解围后,我也未敢出面,怕被人追踪;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但若在主公见到那人前害了我和他的性命,或者被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耽误主公的大事,辰万死难辞其罪。”
王烈越听越糊涂,却问:“你到底救了谁?”
费辰却了一眼四周,白文却立刻走出屋子,关上门后站在门口充当守卫。
程?也拉着荀灌和王氏姐妹顺后门离开,自取逛剩下的屋子,不理他二人的秘密。
费辰见左右无人,这才附在王烈耳边道:“是王浚”
费辰的话很轻,但听在王烈耳中却如霹雳惊雷一般。
“王浚还活着,是自己的手下费辰救了他?如果王浚还是如当日那般一心想做幽州王,那自己怎么办?若段氏兄弟,谢鲲,还有其他幽州官吏知道王浚活着,那他们有是否还会支持自己?尤其是朝廷那边,自己已经和谢鲲上书,请刘琨为幽州刺史,现在王浚活着,若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帮助老师篡夺他的基业?”
一时间,无数思绪涌进王烈脑子里,王烈就算是神人此刻也已经脸色连变。
费辰见王烈色变,知道他心下有些震撼,却生怕王烈误解,忙解释道:“主公勿急,我之所以救下王浚,就是要替主公在他面前争一个人情,若他感念主公所为,能把基业传给主公,那主公就可名正言顺做幽州之主,省得他人非议;但若主公觉得他对大事无益,那么请主公放心,这世上就再无这个人;若主公绝对费辰我也有碍,我也会自裁谢罪”
王烈听完,半响无语,忽然起身喝道:“费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瞒着我坐下这等大事,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门外的白文听见了杀人这个词,顿时身子一震,犹豫了下没有进屋,片刻屋内却再无声音。
屋内,费辰拜倒在地,低声道:“主公对我一家恩重如山,我死不算什么,只要主公能善待我大哥和大嫂,让我费家延续下去,我甘愿为主公赴死。”
王烈着费辰,这个面相有些油滑的男子,却有着一颗忠义之心,于是伸手扶起他道:“能临机决断,就不能多考虑是非,因此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又怎么会怪你,而你你平安归来我是很高兴的,等此间事了,我算你大功一件。现在,你立刻带我去见他”
王烈恩威并施,却让费辰心服口服,待王烈交待完毕,走出屋子,却和白文一起侯在室外。
白文也不费辰,一脸严肃,站的笔直,却真有个白面阎王的风采。
费辰却是又黑又胖,如个黑面判官,他也不说话,了白文一眼,就盯着眼前的院落,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直到王烈身穿便服走出。
王烈了一眼费辰,又了一眼白文,对白文道:“白文,去把谢鲲大人和段疾陆誉大人请来;把裴宪大人也叫上,让他带着笔墨,不要惊动其他人,然后我们后门汇合。”
白文立刻应声而去,始终是一副冷漠表情。
王烈却一咧嘴:“你和白文却是一般模样,将来你们两个一明一暗,皆是是心腹肱骨。”
王烈如此说,费辰顿时大喜,王烈这等于是直接告诉他:“将来你们两个是我的心腹,直接归我指挥。”
却是再次拜倒,然后随王烈前往刺史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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