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能想到,石勒这么重视这个令牌,定是想拿它来鼓动草原部落支持他,甚至为他出兵,那时候石勒引草原胡人入中原,可就真成了大晋乃至全部汉人的祸害了。
所以这令牌王烈口上说拿来捣药,却是故意气这些胡虏。
而苏良也自然不会真把这个交给王氏姐妹花。
王烈却是想有机会,也利用这个,狠狠在石勒背后捅上一刀。
这些胡人讲究对强者的崇拜,但也都自命不凡,内部勾心斗角,这些都是王烈将来可以利用的。
至于眼前这些俘虏……
“大哥,你真准备放了他们么?”
冉瞻满眼血红,对这些出卖祖宗的家伙恨不得立刻杀死。
“留着的确是祸害,这样,全部割掉舌头,砍去断手脚,连夜扔在彰武郡外,相信幽州军会替我们邀功的。”
“恩,借刀杀人,石勒还怨不到咱们……首领,这一招你用的很纯熟啊。”
令狐艾“幽怨”的着王烈。
“呃,略懂、略懂。”
半个月后,司州襄国城。
襄国城被石勒占据后,就开始大肆扩建,现在已然成为了石勒的都城一般。
此刻,在石勒的居所,这个奴隶出身的将军,正跪坐在案几之后,白净的面皮上古井无波,不出喜怒之色。
前方,晋朝幽州刺史王浚派出的大军一路杀来,自己的手下连战连败;后方,晋朝并州刺史刘琨本来已经对自己提出的联合计划动心,但不知为何忽然表示要再考虑考虑。
外敌气盛,内忧不断,石勒忧心不已。
这些都不是让石勒最忧心的,毕竟王浚的兵马再强盛,也不可能直接打穿他全境,直捣他的老巢。
去年他进攻幽州,王浚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对付他,他今日一样可以以彼之道,还之予王浚。
所以王浚的兵马似一路势如破竹,但却没有伤到石勒的筋骨。
至于并州的刘琨,虽然名气大,志向也大,能力也不错,但为人太过倨傲,对寒门子弟和草莽豪杰多有轻视,更不善于驾驭手下,反而信任一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和骗子,因此并不被石勒放在眼里。
石勒忧心的是两个都有缺陷的人,联合在一起,对他的地盘前后夹击。
早在几个月前,石勒曾派人试探过刘琨的口风,也知道刘琨虽然和王浚曾有过合作,但因为地盘的原因,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间隙。
石勒本以为自己的离间之计可顺利实施,但现在至少刘琨对最初的计划已经有了动摇。
“究竟是谁在和我暗中作对?多少年,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敌人了,很好,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石勒雪白的面皮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