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前世的王烈气愤的是,某些汉家史学家,竟然称如此卑鄙阴险的慕容家的几个继承人为什么豪杰英雄,完全无视这些人是怎么对待汉家百姓,奴役我汉家儿郎的卑劣行为。
王烈既然穿越而来,既然这些人的存在让他不能生活在一个平安世道,那么这些人就是他的敌人,他就要尽力去阻止这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尽管王烈在最后辞别段末坯时曾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猛打猛杀。但他还是觉得这些不足以改变历史,索性再次修书一封,把白文叫来,告诉他即刻启程去渔阳郡征北城找段末坯,就说自己这边从逃难的流民口中得到情报,说石勒意图谋取幽州,而且慕容鲜卑据说也一直在和石勒联系,想要取代段氏在幽州的地位,让他想办法通知王浚大将军。
白文见王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他本不过是一个被前任主公抛弃的棋子,因为战乱无奈流落到了鸡鸣山,本想就此隐居一世,却没想到遇到了王烈,从他跪拜在王烈脚下的一刻,他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后世,白文这个普通的名字,也必然要书写进历史的篇章。
白文下山而去,王烈这才安下心来。
他现在只是一寨之主,手下也只有几百个人,几百条长枪,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是不知道这支小小蝴蝶煽动的翅膀,能否改变幽州未来的走向,能否改变北方汉民的命运。
同时,王烈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那慕容廆老儿可以借幽州之战招揽人才、积攒实力,最后占据北方,那他为什么不能如此而为?
他完全可以半路抢夺这慕容廆老儿的人才和地盘。正所谓敌人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幸福,能把慕容氏这种野心勃勃,最后祸害了汉家百年的家族消灭在萌芽之中,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当然,以王烈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吸引这些人来投靠,而且有些人已经投靠了慕容廆。
王烈算计的是那些还没有投靠,却身处险地的人才,比如那王浚手下的幽州别驾裴嶷。
要知道裴嶷虽然出身西晋的一流士族门阀河东裴家,但却生性豪放,刚直不阿,在王浚手下一虽然充当了别驾,但一直不得外放重用。
而他在王浚败亡,投靠慕容廆后,即刻出任任长史,主军国之谋,凭借他的士族名望,帮慕容一族经营辽西,招纳汉族士庶,奠定了前燕政权的基础。
这样一个可以为一**事出谋划策的人才,既然最后能为慕容胡人服务,也就有可能为他寒门子所驾驭。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实力,无论士族亦或寒门,只要你有实力,你就可以将曾经践踏你无视你的人踩在脚下。
王烈手下的集团还是太小,蛋糕还是不大,能吸引来的人才还是太少。
这就需要一个机遇,而今即将爆发的战争,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风起北地,小小的鸡鸣山虽不巍峨,却也可登高日月,仰首略浮云。
王烈这里摆着指头算计着如何挖慕容廆老儿的墙角,寨内众人也都按照王烈的命令开始了大兴土木,并为即将下山抢劫大户粮草做起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