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亭子里的四人脸全红了。
南阳郡主看了眼胡二姑娘,半天挤出一句,“择亲会的谣言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的好像大家都上赶着想嫁睿亲王一样。”
胡二姑娘点点头,“大家都是来借此机会来聚一聚,哪真有什么择亲会。”
南阳郡主沉默半晌,而后又道:“不过就北京城的男儿来讲,睿亲王确实当得起佳婿一称,高大英俊,战功赫赫,若要嫁人,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胡二姑娘道脸一红,“是啊。”
话说开了,大家想法一致,聊起天来就容易多了。
南阳郡主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性子坦荡,丝毫不拘谨。胡二姑娘也是个敢说的人,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揣着话。
因着徳昭位高权重,年纪又轻,虽然处事风格狠辣点,但在待字闺中的姑娘家看来,不失为一种成熟。加上徳昭素日里不近女色,府里又没有侍妾,让人更加有一种征服欲。
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若能嫁给征服了中原塞外的大将军王,那就几乎相当于征服了全天下。
说来说去的,忽然说到徳昭克妻的事,胡二姑娘犹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早年那些与睿亲王定亲的女子,确实横遭意外,不是病死就是失踪。”
南阳郡主笑,“怎么又提这事?先别说克不克妻的,就他那眼光,也不知道能看上谁,这两年他回京,各家上赶着往那府里送人,除了代亲王送的那个,别的一律打发回去了,还有啊,听说代亲王送去的那个,没待多久,也被打发了回去。”
胡二姑娘道,“好像说是府里养了个丫头,可宝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南阳郡主摇头,“没有的事吧,我怎么没听过,要真养个丫头在府里,那也碍不着什么事,一个奴婢罢了,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钱香咳了咳,看了眼旁边焦躁不安的幼清,主动引开话题:“要么我们继续去猜灯谜吧?”
南阳郡主兴致勃勃,摆手:“猜什么灯谜,大家好不容易聚一回,得多聊聊话,嗳,你脸怎么这么红?”后面那句是对幼清说的。
胡二姑娘接话道:“嗳,真的,你脸特别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回去请大夫看看么?”
幼清一捧脸,两颊果然滚烫。
她脸皮薄,听别人说徳昭的事,而且又提起了她,心头里怪怪的,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钱香出面解围,“美人生得娇嫩,风一吹就冻红了脸,亭子里冷,要么我们四处走动走动,身子暖和起来,也就不冷了。”
幼清点点头。
两人正要起身,忽地南阳郡主喊了一声,“哟,看前头那是谁,好像是睿亲王。”
幼清往前一看,不远处有人跨步而来,瞧仔细了,果真是徳昭。
他出现得突然,周围人纷纷看过去。
“他怎么出现在这?以他的性子,平日里从不来这种场合的。”不知是谁抛出一句,后头又有人接话,“难不成真来择亲的?可是这灯会都快要结束了,要择亲,也得早点来吧。”
一句话说得大家又羞又笑的,众人立在原地看着,也没人敢上前去搭讪。
徳昭原本在宫里议事,因事情紧急,皇帝不得不派他立马往幽州去一趟,即可启程,不得耽误。
此行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兴许要等到年后才能回京,他想在走之前同幼清见一面。
一路策马狂奔而来,恨不得抓紧每分每秒和她待在一块,进了灯会,顾不得旁人打探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找寻她的踪迹。
有人小声说道:“瞧睿亲王这势头,不像是来择亲的,倒像是来找人的。”
“找谁?难不成早就有了相好?”
众人既好奇又激动,远远地看着,目光全部凝聚在徳昭身上。
幼清看见了他,不知怎地,下意识就想躲。
攒了衣袖角,急促不安,一抬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幼清的心瞬间提起来。
羞着脸往钱香身后躲。
最好……不是来找她的。
她心里虽热烈企盼着,但事不如人愿,他一步步朝亭子而来。
南阳郡主朝胡二姑娘使了个眼神,嘴上嘟囔:“看到没,人往咱们这边来了,是不是找你啊?”
胡二姑娘脸一红,连忙摆手,“肯定不是来找我的,他都不认识我。”
说话间,徳昭已经踏入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