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阮子恒不以为意,端起一杯茶灌了下去,“战场上,这种程度的伤比比皆是。”
旁边,秦曜阳专门带来的军医已在给凤晨翔处置伤口。
秦曜阳皱着眉,再看过阮子恒:“我没料到你会下这么重手。”
言语中有些抱怨。
“明明是几个将军中看起来最斯文的,早知这个样,我还不如派宇文去呢!”秦曜阳叹一口气,“若晨翔有个三长两短,青翎得一辈子不理我。”
阮子恒眼角一抽,敢情秦曜阳这么担心,不是担心凤晨翔的伤,而是担心凤青翎生气。
这个男人,他的侄儿,亏他还是太子,做得也忒没骨气了!
“其他那几位大臣呢?”秦曜阳问。
“放心,绝对都是轻伤!”阮子恒坚定道。最重的一位估计躺三个月,最轻的那位一个月吧!阮子恒眼里,死不了都是轻伤。
秦曜阳“恩”了一声,再问军医“怎么样了”,得知军医很坚定回答“死不了”后,秦曜阳这才松一口气。
“你知那几位大臣是谁吗?”秦曜阳坐在旁边椅子上。
阮子恒摇头。
秦曜阳遂徐徐讲了他们京城九少的感情,他们死遁,随他到了秦国,夏烨派这几个大臣前来,便是威胁。
“你既然把凤晨翔弄回秦国,何不把那几位大臣也弄过来?”阮子恒问。
“那不一样。”秦曜阳答,“凤家除了凤晨翔,还有凤江涛和凤逸海在镇守边关,守的是漠北,夏烨就算怀疑凤晨翔没死,他也不会大规模动凤家。我那几个兄弟的家族不一样,他们的父辈都是朝中肱骨,一旦他们离开了,族中怕是……”
秦曜阳摇了摇头,没深说。
“听闻……你和夏皇关系一直很好。”阮子恒问,“你当初是怎么选到他的?若你当初扶持的是其他人,或者不会这样。”
“选?”秦曜阳重复了这个字,紧接着便是笑,“确实是选,却不是我选他,而是他选了我。”
“当年,我一个式微的他国质子,能和夏国皇子一起读书已是费尽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哪有资格选皇子?”秦曜阳笑,“那时候,其他皇子都欺负我,夏烨狠狠吼了他们。”
“那时候的阿烨,可真可爱啊!”秦曜阳的脸上有些感慨之色,“后来,我和他走得近了,自然盼着他赢,他也确实是个合格的皇位继承者。”
“眼光精准,铁血手腕。对敌人毫不留情,对百姓也好。从他继位到现在,就政绩而言,确实是个不错的帝王。”秦曜阳说。
“只除了抢占秦国国土这一条。”阮子恒没好气道。
“抛开我秦国人的身份,这一点,我倒是能理解。”秦曜阳很平静,“每一个强势的帝王,都有一个梦想,希望成为千古一帝,不光政绩卓越,还能扩大疆土。”
“他为何不选你?”阮子恒问。
“原因很多。”秦曜阳揉揉眉心,“也许,我于他而言,半是朋友,半是棋子,而这半个朋友,在上次去夏国时,彻底闹翻了;也许,他知道和我合作,我不会出让半分秦国利益,或者,我不需要和他合作;也许,只是因为他变了太多……”
秦曜阳没有提凤青翎,更没有提上次闹翻的缘故。
事实上,在上次去夏国之前,夏军就已经屯兵边关了……
“我和青翎讨论过,安康王叛变那件事,对他打击应该很大。安康王是他唯一亲近且信任的兄弟,最后却要篡他的位,要他的命……”
“一个人没了安全感,便想抓住许多东西,内心的欲.望会不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