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那里有伤药你可以用。”见对方不说话,夕月抿抿唇,转身离开。
杀生丸啊……果然是个孤傲又优雅的贵公子。
既然遇到了这人受伤,夕月打消了之前准备去附近村落投宿的决定,在树林里打起猎来。
不消片刻,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便成了她的囊中物,在近处的河边把猎物收拾干净后,夕月提着它们向杀生丸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林子里被覆上了大片的黑幕,对于能够夜视的夕月来说,黑暗虽造不成什么影响,可她还是比较喜欢白天里,暖暖的日光。
行到杀生丸所处的地方,她看了看没有被动过的东西,又扫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眯了眯眼。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猎物在他的身边升起火堆,架上了几根横木当烤架。
待夕月把一只油光发亮的兔子烤好后,将它盛在一张大叶片上,放到了杀生丸的身边。见对方仍然不动,她也没有说话,只继续回到篝火旁,准备烤接下来的山鸡,别人吃不吃她不能做主,但她不可能把自己给饿着。
一直没有说话和反应的杀生丸见此,这才侧过头,望向一边忙活不停的人,淡淡开口,“别再做多余的事了,人类的食物不合我的胃口。”
“话说……受伤的人就应该好好养伤才是。”夕月喝了口竹筒里的水,转动了下手上的烤山鸡,“恢复体力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既然不用药的话,总得吃点东西呐。”
“我无需用药。”
“……好吧,作为一个厉害的妖怪,你的自愈能力一定很强,不过……”夕月将烤好了的山鸡举到面前,拿掌风扇了扇,对看向自己的人道:“这跟你吃东西却并不相违背。如果你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反正对自己也没有坏处,不是?”
咬了口山鸡,还是太烫,夕月吸了几口凉气,才缓和嘴里的热气,“反正你吃不吃都是你自己的事,东西放在那里,你爱吃不吃。”
夕月这么一说,杀生丸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扭开了头。
吃饱喝足后,夕月一直瞅着杀生丸周身围着的那个白色绒毛,很想将它们裹到自己身上睡一觉,可看到对方那张冷傲的脸,她还是打消这个不可能的念头在他旁边的一棵树下铺了层干燥的叶子,才面向火堆躺到了上面。
“你晚上就在这里?”
夕月睁开褐色的重瞳,对上对面突然开口说话,又凝向自己的那一双流金色的瞳眸,眨了眨眼,“对啊,很难看出来吗?”
“你不怕我吃了你?”杀生丸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类,总有种别样的感觉。
“你要吃我?”夕月听到这话,看向对方平淡却微挑着眉角的俊颜,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止是因为她从没在漫画里看到过他吃过人,主要是看到他那一副‘如果我把你吃掉你也不怕’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违和感。
“你要是想吃我的话,早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吃掉了,哪儿会等到现在自己说出来。”
杀生丸凝着对方巧笑如花的容颜,珠瞳轻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为什么不去人类的村子?”
“你受伤了啊。”夕月直言道而语。
金色的瞳孔微缩,杀生丸依旧冷然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突然从他嘴里蹦出了一句有些突兀的话,“你……是人类吗?”
“我要不是人类的话,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什么?”夕月抽了抽嘴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她还是怎么着
杀生丸瞄了眼对方有些怒气的眸子,缓缓道:“也许……”
等了半天未等到对方的下文,夕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闭眼假寐起来。
想当初看漫画的时候还是很喜欢杀生丸这个人物的,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懂得了情感为何物,也许是见到了犬夜叉和人类融洽的相处,也许是认识了玲,他一点点的改变起来。一个原本孤冷清傲的人逐渐懂得了温柔和体贴,这才是触动了所有喜爱他的人的一大亮点吧。
只不过……夕月半开起眼睑凝向不远处的杀生丸。就他们刚刚的那段相处,她觉得这个人并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样冷傲孤高,最起码,他还会跟她这个人类说话不是?就是不太清楚这个时候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
“沙沙沙……沙沙沙……”
伴随着一股陌生的气味和树叶丛中的动静,夕月瞬间翻身跃起,搭上了放在一旁的弓和箭。
她蹙眉嗅了嗅,感觉这股气味儿比起杀生丸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当初夕月在第一次射杀了那只专吃小孩的妖怪后,就能闻到它们身上那不同于人类的气息了,之前能发现到杀生丸,也是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和血腥味。
看了眼依旧坐在原地的人,发现他原本的眸子已全部侵染成赤红色,就连指尖和嘴里的獠牙都伸了出来。
“滚出来!”杀生丸低吼爆语的同时,右手间的光鞭直袭一个方向,夕月瞬间将箭羽射向了同一个方向。
被层层叶木挡住的妖怪这才在两人的攻击下显出身形。同样是人形的妖怪,却在身后带着一条长长的鳞甲粗尾,手里拿着一柄三叉戟,嘴角还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攻击,只眉眼轻弯,碧色的眸子来回扫了眼两人,才讽笑着开了口。
“今天真是好运气啊~~~~竟然让我发现了闻名遐迩的‘颤栗贵公子’,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杀生丸殿下的格调已经变得如此低俗到跟人类的巫女混迹在一起了?照这样下去的话,殿下要让以后成为你西国子民的大妖怪们如何自处呢?~”
“我做何事,还轮不到外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杀生丸狠戾出声,光鞭随之抽向了对方,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他的动作没有以往的连贯,挥出的几鞭只有一鞭扫中了对方,却也只是划破了那人的面颊。而他人虽是站了起来,却气息不稳,额头还渗出了几丝冷汗。
“呵呵呵~~~不愧是西国的殿下呢,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挥动你的‘利爪’啊……”那人跃在树枝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边的血痕,“那如果我今天就拔掉你的利爪,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啊?是不是做一只丧家犬比较……”
“嗖——”一道箭羽破空而过,射向了大言不惭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