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所以如果我杀了一个好人,然后再救一个好人,我是不是也没罪。”
“一个国家为什么要有法律,就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好界定。若是让人们来判,道一句公道自在人心,恐怕那大牢里好多人都该无罪释放。”
“当然,也不排除屈打成招的冤狱。”
“但那偷钱贼抢东西在前,持刀伤人再后,不能因为他最后没对我们造成伤害,他就情有可原。因为我们好好活着,不是对方心善,而是多亏了我们自己反应快。”
“这世上好人有,坏人不少,但更多的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普通人,今日若被偷钱的是他们,你觉得他们还会轻飘飘一句“算了”了事吗。”祁佑停下喝了口水,看着苗儿。
苗儿若有所思。
祁佑:“你进来时问我,你今日错了没有。我明白的告诉你,站在我的立场来说,你错了。”
“我给了你足够的钱,也表明了家里不差钱,但你仍然买了陈米。所以我觉得你错了。”
“但站在你的立场来说,你只是想省钱,所以你又没错。”
苗儿:…………
所以,佑哥还是没明说她到底错了吗?
不,佑哥说了。只是她不敢面对罢了。
因为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佑哥责备她。
苗儿恍恍惚惚的离开了祁佑的房间。回屋后,躺在床上,把今晚的事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
她一夜辗转难眠,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祁佑在想今日那“偷钱贼”是谁派出来的,当然,金城恨他的人多了,毕竟他挡了人家的财路。
他更想弄明白的是,对方此举是何意。目的是什么。
而祁母他们更多的还是思考祁佑的话,以及家里的银子到底还有多少,他们将来又以什么谋生。
所以,第二日起来,众人脸上都顶了个大大的熊猫眼。
众人没精打采的吃了早饭,祁佑宣布,“昨日买的东西不够,今日我们再下山一趟。”
众人:生无可恋.jpg
小柱子眉眼耷拉着,垮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吸了吸鼻子,软趴趴的缩成一团儿,恹恹的趴在祁佑的怀里,对山下也没了昨日的热情。
山下人太多了,也太复杂了,他的小脑袋瓜不够用了。
昨天晚上,他想的脑阔疼,一晚上都没睡好。
祁佑敏锐的察觉到小孩儿些微的抗拒情绪,心里一思索,就有了数。
所以,今日一下山,他们进城之后,他首先就去那些小摊上,给小孩儿买了不少小玩具。
小柱子拿到玩具后,喜笑颜开,看着人来人往的金城又顺眼起来。只是他昨夜没休息好,所以今日精神一放松,一会儿就睡下去了。
祁佑看他睡着了,带着苗儿他们去了药铺。
快过年的时候,药铺的生意是最糟糕的,谁愿意大过年还买药吃啊。
所以祁佑他们进去,就有学徒上前招呼。
祁佑看了一眼苗儿,苗儿捏着手里的钱袋子,回忆着之前佑哥在店铺外教她的,面色严肃道:“我近来寒热吐泻,瘕瘕痞块,颈项瘰疬,瘀血腹痛,劳烦你给我开些硝石入药。”
学徒一听,脸色微变,说了价钱之后,转身给她包了一份药包。
苗儿接过药包以后没有走,又买了些专治风寒的药。
直到学徒把其他药材包好递给她,祁佑才带着人去下家。
他们走了一家又一家药铺。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心里直骂娘,大过年的是没东西买了吗,直往药铺里钻。
……………
所以当天晚上,他们背后的主人从派出去打探的下人那里听闻了消息,都一脸的莫名其妙。
硝石,碱,那些东西能干什么???
难不成姓祁的家里真有人病了,不得不下山买药材治病。
可既然如此,那跟在他身后的老的老,小的小又是什么人?
这些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心里都对祁佑更加猜忌起来。
这姓祁的做事毫无章法,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其他人不明白,祁家人也没明白到哪里去。
祁佑谨记之前的教训,所以回去之后,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众人:“肥皂,那是什么?”
祁佑微微一笑,“肥皂啊,那可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