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脚步铿锵,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陆予骞怔了一瞬,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直觉不会是好事。
男人和张嫂交代了几句,反身追过去。
白舒包住苍白的脸颊,心有不甘地仍要搞些小动作,立刻被张嫂拎着,关进了边上的客房里。
刚得了先生的令,张嫂可不会再和她客气!
那边,沈娆已经推开了主卧的门。
陆予骞的房间,她平常很少进。
刚结婚的时候,因为反感这段婚姻,陆予骞要么出差,要么住公司,大把大把的时间不在家。
直到后来,被爷爷教训了,他才偶尔回趟家。
但也还是冷着她,话说不到两句,不拿正眼瞧人,更不会碰她。
沈娆一度怀疑陆予骞不是清心寡欲,而是身体硬件不行。
她也去证实过,唯一溜进陆予骞房间的那几次,都是为了勾||引他。
试过很多种方法,大多数时间,都被男人冷漠地丢出来,但也只是冷漠,他并不会说一些恶语,谩骂奚落她。
仿佛,男人对她是纵容的,这给了沈娆信心,以至于好几次,她都成功地撩起了火。
她欣喜于他的变化,但欣喜之后,却是更大的失望。
因为陆予骞,终究没有做下去。
但他也不曾跑外面去找别人泄火,隔了一道门,沈娆听着那压抑而低沉的喘息声,一颗心,碎得七零八落。
不是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么,可为什么,她都送上门了,他依旧不肯要?
他宁愿自己解决,都不愿碰她,该是对自己厌恶到了何种地步?
最终,还是沈娆先放弃了。
一心热忱要去捂化一块冰,现在想来,真的有够傻x的。
沈娆绷着脸,一路往里走,冷色调的卧房,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薄荷香,是她熟悉的,贪恋的,又无比想要摆脱的气息。
后方,男人沉敛的嗓音传来,眼看就要抓住她的手,“沈娆你先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却一巴掌落在书桌上,指着上锁的抽屉,咬牙吐出两个字,“钥匙!”
陆予骞脑中的神经像是被人扯住了一般,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男人深吸一口气,他竟然要靠深呼吸来平复心绪,可见是真的有些慌了。
“沈娆,我和你说过,这事我们都做不了主……”
沈娆嘴角划开冷冷弧度,根本不听他的废话,直接去翻另外几个没有上锁的抽屉,果然找到了那把钥匙。
她开锁,正中央的抽屉很沉,沈娆拉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托住,陆予骞伸手扶了一把,她也权当没有看见。
抽屉里全是文件,分门别类,放得十分整齐。
循着时间顺序,沈娆摸出了那份压箱底的离婚协议书。
这是陆予骞两年前就拟好的,并且落款已经签了字,然后锁进了这个抽屉里,等哪天她愿意离婚了,就可以立马派上用场。
这些,沈娆都知道,她只是一直选择性遗忘而已。
自嘲地轻笑一下,她抓过笔筒里的钢笔,刷刷刷翻到最后一页。
不看内容,有什么好看的,她现在只想要个解脱。
沈娆落笔,力道很重,娆字的最后一笔,把纸都给拉破了。
陆予骞眼睁睁看着,下一秒,离婚协议书被她狠力一挥,甩在了他的身上。
“明天上午十点,带好所有证件,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