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休了两天假,决定去上班。
她换好衣服下楼,发现陆予骞还没走。
男人坐在沙发上,无比随意地翘着腿,裤脚爬到脚踝处,阴影打在干净的骨节上,说不出的性感。
沈娆远远看到陆予骞低下了头,男人腕间的手表闪得她别开了眼,他是在看时间?
沈娆心说这人难道在等自己?
哈,怎么可能!
沈娆几乎是立刻否定,她甩甩脑袋,想要往外走。
陆予骞却忽然站了起来,长腿迈出,朝她一步步逼近。
沈娆被他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失真:“你、你干嘛?”
陆予骞顶着一张扑克脸,幽幽地开口,“你还记得昨晚……”
他竟然还有脸提昨晚!!
沈娆只觉一股邪火直窜上天灵盖,整颗大脑顿时焦糊一片,她咬着牙,恶狠狠地打断陆予骞,“当然记得!”
陆予骞的眼神依旧毫无波澜,他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下颌,朝沈娆示意了一下,“那走吧。”
沈娆撒出去的火气被生生浇熄,后知后觉地接了一句,“去哪儿?”
再看,陆予骞已经走到玄关了。
“喂!”
沈娆真是服了他,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
珠宝楼门口。
沈娆看了眼坐在身边的男人,他正优雅地理着袖口,抬眸的那瞬,瞳仁里似是缀着一泓星河。
沈娆的心跳猛地加速,吸气的同时从齿缝轻轻钻出一句,“来真的啊……”
声音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沈娆琢磨着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不然陆予骞怎么真带她来买戒指了?
“下车。”
两个字,轻易将沈娆脸上的喜悦和期待,击得粉碎。
她忽而勾起唇角,笑了,笑自己的健忘和犯贱。
才过去一个晚上而已,她就能重新坐上他的车,再听一次相同的台词,她大概是条鱼吧,只有七秒的记忆。
可沈娆又想,自己如果真的是条鱼,就好了。
七秒一过,就什么都忘了。
顺便能把陆予骞,也忘得一干二净!
沈娆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眨眼间跑得没了影。
陆予骞:“……”
“先生,太太是往洗手间那边去了。”
司机贴心地提醒道。
陆予骞负着手,站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堆里,面朝沈娆消失的方向,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快结束了吧?
和这个女人的婚姻。
从一开始的非他不嫁,到现在的看己生厌,也不过两年时间而已。
她对他已经越来越不在意了,这样很好。
只是……
一旁的司机只觉一阵阴风刮过,渗人的凉意扎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