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玥偏过头,心里也是焦急得很。
李太后深呼吸一口气,缓声道:“想必是渊儿喝多了,把那名误闯进猗兰楼的宫人看错了,才误以为是永宁郡主,渊儿也是好心,只怕自己玷污了永宁的清白,这才谈到要负责一说。”
李太后这话,完全就把李明渊说成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而那些荒唐事,也都成了喝醉后的意外。
风吟之微微侧目,嘴角扯了扯,扇子抵在脸侧,稍稍遮住了那略带讥讽的嘴脸。
景熙没有答话,伸手握了握永宁的手,看向墨珩。
“不知摄政王怎么看?”
墨珩一直坐在主位,却像在状况之外一样,也没想插手此事,任由他们争吵,也不置一词。
听到景熙的话,他也只是微微抬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声音轻磁,道:“把那名宫女带上来吧。”
李明渊瞪大眼睛,什么宫女?
风吟之晃了晃扇子,笑道:“这会应该醒了。”他看向李明渊,低低一笑,“就是国舅爷太粗鲁了,对待女子,还是得温柔才是。”
不多时,两名暗卫架着一名宫人进来,随便把人丢下,又退下了。
那名宫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宫女裙都被了好几个口子,露出的手臂上点点紫红的印记,任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这满堂的贵人,那宫女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那些小姐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皆是充满了鄙夷。
谁也不会去同情一个下等的奴。
而子玥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揪着手帕的手一紧。
那不是她派去送玉佩给永宁的宫人吗?
怕事情败露,她便随便从浣衣局里找了一个,倒是给了些赏钱,可是却难保她口风紧不紧。
李明渊显然没有认出这名宫女就是之前与他在猗兰楼内颠鸾倒凤之人,反倒是在她靠近的时候,鄙夷地轻哼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她一点。
堂堂国舅爷,他怎么可能会用正眼去看一个奴?
景熙上前一步,对墨珩道:“王爷,请容许景熙询问这名宫女几句。”
墨珩默许了。
景熙这才看向她,她偶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目光,吓得噤若寒蝉,浑身僵硬。
“我且问你,你是哪宫的宫女?”
景熙的神色不说凶神恶煞,但也绝没有挂着温柔的笑。
那样淡淡的冷,才更是渗透到人的骨子里,让人心生胆寒。
子玥突然看向景熙,他这是何意?
“奴……奴婢是……浣……浣衣局的……”那名宫女也是受了不少惊吓,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浑身抖得厉害。
一听她是浣衣局的,旁人更是不屑了。
皇宫内犯了错的奴婢都会被调到浣衣局,那里环境最差,活最重,身份最低贱,跟子玥身边的红袖相比,同是宫人,可却是云泥之别。
景熙不动声色地顺着话问下去:“既然是浣衣局的,又为何会去猗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