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回答,“客栈中人并不知详情,知晓此事的只有儿臣府上几个家丁与大皇兄身旁近身护卫。母皇放心,儿臣已安排妥帖,府上那几个家丁定不会多言。”
皇上点头,“好了,你先下去吧,钟楚之事自行安排。”皇上说着,一手撑了头,在额头上按了按。
“是。”母皇是为大皇兄而头疼了吧,她以往喜爱大皇兄,现在却屡屡对他不满,近来朝中已开始有另立太子之言,母后头疼也是应该的。踌躇一会儿,宣华只瞧了瞧书案后的母亲便退下殿去。本想开口问:母皇是否头疼?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小的时候,含柔从御花园里摘了花去给母皇,母皇笑逐颜开。她看了,也亲摘了几个新鲜果子去,却被母皇冷声讥讽了一顿,她道:你却也大了,知道寻方法来逢迎朕了。
含柔仰着头问,“母皇说的什么呀,含柔怎么听不懂?”
含柔不懂,她却是懂的,从小她就比含柔聪明,比含柔懂得快、懂得多。母皇对她的冷落她是早就知道的,可直至那时才知那冷落不只是冷落,更是不喜与厌恶。至此,她再不曾有意在母皇面前献过殷勤。不错,母皇的眼睛很厉害,她的确是逢迎,的确是奉承,谁叫母皇是君王,是掌控她命运的君王呢?既然她的逢迎无用,那她便不再逢迎,只是心中暗笑着看别人逢迎。可别人的逢迎,母皇却是笑着的。
一步一步,宣华步履轻快地出清心宫,出宫门,出皇城。夜已深,半月皎洁,繁星满天,路旁地里,有一阵一阵欢畅的虫鸣声。与进宫时的怒容不同,此时宣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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