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局长,不管你现在有多大的事情,放下来。马上带人去省城,两个小时后,我必须见到你的人。”马英杰火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工业局
局长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相信这两位民工没有找过工业局,他们辛辛苦苦为工业局的宿舍大楼干了一年多,却拿不到工资,他们肯定
是在万分绝望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可邓得胜竟然还在找理由开脱,这样的人能负得工业这个重担吗?马英杰越想越恼
火,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恼火,也不是他追究原因的时候。因为工业大楼的事情很复杂,江超群接任秦县的县委书记后,找人看了风水,说工
业局的办公大楼挡了整个县城的风姿,而且这幢大楼也没规划好,就让人炸掉了。可这笔钱谁承担,一直是个问题。这问题,马英杰并不太清
楚,但是炸掉整幢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报告说因为规划有问题,影响了整个县城。也确实在规划有问题,在正进县城的通道上,骤然耸立出
现样的一幢楼,确实很败兴,炸楼这件事孟成林是极力支持江超群的。罗天运当然也不能去反对,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年后,修建这幢楼的民工
钱还拖欠着。这些民工肯定是在极度无奈中才采取这样过激行为了。
马英杰一路开车,一路想这些问题。
快到省城时,马英杰接到司徒兰的电话,司徒兰说吴都常委已经碰头通报了这件事情,孟成林书记大为恼火,想必省城方面肯定给了他压力。
她让马英杰务必小心应对,不要积化方方面面的矛盾,随时保持电话联系。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给她打电话,她的命可是马英杰救回来的
。
司徒兰总是拿她的命是马英杰救回来的说事,这样一来,马英杰接受她的帮助是应该的。可马英杰却不想欠司徒兰太多,在他背司徒兰下山的
时候,司徒兰就说:“被人骗了,算买个教训吧,那五十万压在身上。如果真要上什么收尘设备的话,我来帮你。”
马英杰打着哈哈地混过去了,他实在不想欠司徒兰太多,他还不起她的人情。可有时候,无论你想不想还人情,愿不愿意欠人情,人情总会缠
在身上,任意地遍地开花一般。就如现在,不是罗天运的电话,却是司徒兰的电话,而且司徒兰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现在,就拿秦县民工讨薪自杀的事来说,马英杰在电话里给司徒兰抱怨,江超群和操武文都没打算去省城,而工业局局长竟然也想开溜。现在
,他正一个人赶往省城,可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司徒兰在电话里安慰他,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这个分管领导的事情。有政绩的时
候,上级领导才会出现,有麻烦的时候,肯定就是分管领导应对。这样的事,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要学会冷静,沉着而且冷漠。不要有同情心
,在官场,同情心会害死人的。死两个人,对于偌大的秦县而言,就如死两只蚂蚁一样,只是这两个人死错了地方。他作为秦县政府的代言人
,要克刻住自己的同情心,别拿正义和抱不平来看待这件事,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压制住事态的扩展。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成功地回秦县交待
。
江超群的指示让马英杰冒冷汗,司徒兰的一席话,又让他如掉进冰库一般。从上到下,甚至在自己的血液里,马英杰都能够感觉冷气在冒。他
想平静,想理智下来,可心和手都不听使唤。其实这样的事情,作为秘书的他见识过。可那个时候,他仅仅是围观者,他可以愤愤不平,可以
站在受害者一方去评论,去设想,无论是评论还是设想,他都会放在内心最深处,有了吴都火灾事件后,他也清楚同情心会害死人。可他还是
会在弱势者这一方充满了同情心。可现在他是执行者,他带着上级的指示来应对这样的事情时,他还能有自己的想法和希望吗?
马英杰这才知道,一踏入权力中心,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轨道已经制定完毕,他除了沿着既定方向行使外,改不了道,更偏不了航。只是他完
全没想到的是司徒兰,她竟然那么了解权力的密码。
罗天运的电话是马英杰快进省城的时接到的,罗天运说:“这件事对你来说也是一次锻炼,你只要不激化矛盾,问题就不大。这事与你关系不大
,都是遗留下来的问题,现在出事了,谁都不愿意往身上揽,所以就压到了你的头上,也好,去吧,历练、历练,以后这种事还会遇到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