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老宿舍。陈亚迪房间。
“应该可以告诉我说好的事情了……”
“可是……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行了,这点小事也行不通吗?”
“不是……只是……哈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其它地方就能查到的消息还要特意到我这边确认一次。问题不大,我查过记录和资料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的答案是……是的。”
房间里的茶几两侧,陈亚迪与郭莹相对而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郭莹的目光飞快地变动着,双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捏握成拳,眼见她这样的状态,陈亚迪轻轻敲了敲茶几。
“不喝口水吗?你看起来有点……呃,激动……或者是紧张?抱歉我不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陈亚迪一直都有些疑惑,时间回溯到两个月以前,二月底的时候,刚刚过完元宵从老家过来江海的郭莹找到了他,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想加入界碑。”
自从去年ring的那次事情之后,郭莹与陈亚迪之间算是有了一定的联系,至少,已经被她知道了自己是界碑成员的机会。当然这也没什么,原则上都是要保密的东西,也有保密的层级之分。常驻一地的事务性成员,只要不是到大街上见人就说劳资隶属国安二十一局,透不透露身份全看自己随心拿捏,既然在任务里有了交集,被知道也是没办法。
由于常常都在一起打牌,交情算是有了,郭莹一直懂得分寸,不会胡乱打听,或是胡乱要求,他也乐得有个这样的朋友,不过过完年,对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就着实吓了他一跳。
“开玩笑,哪有那么容易,我也是当了好几年的外围人员再经过严格训练才能当上的,知道你有爱国热情……”
“我也可以先当外围人员……”
“这也没那么简单好不好,淘汰率很高,很容易死的……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干嘛突然说这种话,我警告你啊,色诱我也没用的,我中意的不是你这种型的,你妹妹那种性格比较好,泼辣跟温柔,不是不能泼辣,但温柔得占主体才行……”
“不许你想着搞我妹妹!”
“我哪有搞你妹妹……不是,想都没想好不好。她都已经被谢宝树那家伙上手了,我只是打个比方……啧,被你搞得好乱,总之界碑呢……”
严词拒绝之后,郭莹也似乎终于死了心,退而求其次,要求他帮忙确认一件与界碑有关的事情。虽然确认了事情的保密层级不高,甚至是已经放出了消息的事情,但由于郭莹不肯说出调查的理由,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将事情一推二五六。不过,郭莹也没有就此死心,这两个月来活动频繁,终于在几天之前,帮忙自己这边抓住了一个真理之门的变异者,省了一些麻烦。虽然事情不大,但相对于这条保密层级不高的消息,无论出于道义还是出于人情,他似乎都没有理由再三缄其口了。
于是这次郭莹过来,他便将这条消息作出了确定。郭莹当初询问的,是几年前发生在新丰的一次事件。当时有一个叫做湖岳盟的小型进化者犯罪团伙在几个市的范围内聚集、崛起,后来在一夜之间,这个小团伙包括首领魏岳在内的所有人被一扫而光,界碑在之前就已经对外公布了这件事情是己方出手,很多地方都能轻易查到。
不过,郭莹之所以辛辛苦苦地再要对他提出来,要求确认,显然就是要真正的笃定这件事。
“是吗?真的是你们的出手?你们——界碑内部的成员,亲自出手?确定不是外人干的?”
“嗯,完完全全可以确定。”陈亚迪望着她点了点头,“我仔细查过了,绝不是顶替了外人的功劳。你是跟那个魏岳有旧吧?有件事情可以提醒你一下,魏岳有可能没有死,他当时是重伤逃离,我们没有找到尸体,我们估计如果他还活着,可能是去了国外。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就算杀回来,你们当初的冲突是小事,他也只会对界碑动手……当然,如果真的发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逃跑、通知我们,他的能力外界说是五级,按照我们内部的标准,大概也有四级,不好惹,这个很重要,别逞能,知道了吗?”
对于他的忠告。郭莹仿佛完全没有反应,她只是低头想着自己复杂的心事,好半晌方才抬头:“如果……我想知道动手的人的身份,怎么样才会有可能?”
“你说呢……你别这样了,我知道你也许是因为想要感谢才打算加入界碑,可现在我都怀疑你是想找人报仇了,魏岳难道不是你的仇人,是你失散多年的老爸啊……”
如果在平时,这句话之后郭莹大概就会发火了,不过这次她只是望着对方:“那……如果我想要找到界碑中的一个人呢?你们的成员之一。有没有可能呢?”
“你也知道不可能说给外人听的吧,先不说都有保密的要求,就算真想说,老实讲吧,核心成员我也认识不了多少啊,你真要听,有两个是可以直接告诉你的,我们老大叫方少白,共和国少将,外号修罗王,杀过很多人,他现在在哪我也不能肯定;还有我,小卒子一个,你是想知道我的性别还是想知道我的年龄。不用客气尽管问。然后没了。”
郭莹板着脸沉默了很久:“我不是有恶意。”
“这个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