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央还是有点浑浑噩噩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床上来了?
她脑子有些混乱,想掀开被子回家去,却被他按住了手,并且摸摸她的额头:“老天,怎么会发烧的?”
一直跟她在一起,怎么就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要是和乔士旗在一起,可能早就发现了吧!
他拿来一支体温计,夹到她腋下,“先量量体温,我去给医生打电话,让人过来一趟。”
“不用了。”
她虽然脑袋混乱,但是神志清醒,什么事也没有,实在没必要再折腾人家医生专门跑过来。“先量量体温再说吧!”
他只得在她床边坐下来,静静的等着。
五分钟后,让她把体温计取出来,他看了看:“三十七度六。”
“不过是些低烧而已,没事的。”
“你确定吗?”
“嗯!”
“那你哪里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说,知道吗?”他片刻也不敢再离开她,解开了衣袖的扣子向上挽了一下,然后也上了床,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了怀里。“别挣扎,别闹,我对一个病人没兴趣,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明天我会准时把你送进你家跟那个什么莫柏森订婚。”
一句话,堵死了她。
更何况现在的她也无力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睡着了。
韩予默却不敢合眼,更何况明天她要去订婚,他这眼睛也合不上。
除了一直盯着她看,就是时不时的摸摸她的额头。好在她这烧来的快退的也快,他紧紧的看着她,不允许她踢一下被子,又不听的给她换毛巾,总算半夜三四点的时候,她这烧是退了。
他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跟我说呢?”他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喃喃低语着。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一直有人。一会儿是韩予默的脸,命令她不要结婚;一会儿是莫老太太的脸,痛斥她不能悔婚;一会儿又是恩恩的脸,苦苦哀求她不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无奈的恳求父亲,父亲却冷着脸转过身去,说她自作自受,他也无可奈何……
她快要被弄疯了,直到一双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一张温热的嘴唇吻着她的脸,不停的在她耳边低声轻语连连安抚,她才终于平静下来……
天边,慢慢的,抛出了一道蓝光。
而他,竟然盯着她,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这种平静安宁的时刻于他们而言,早已经变得奢侈,变得难能可贵。
他的手指,一寸一寸的划过她的面颊,紫央,你知道吗?天就快亮了,你突如其来的发烧让我措手不及,让我该说的话都没有说完,天一亮你就要走,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不,他不能再放手,七年前她为他们的爱情努力过一次,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她走了。今天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能再失去,他不能让她再这样睡下去了。
俯下头,他吻上了她的额头。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身体受到了骚扰,反射性的想挥手推开他。他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吻她的手背,吻她光洁的手臂。
郁紫央本来睡得就不安稳,被他这么一挑逗,这会儿也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用力的推开了他,“几点了?”
“天还没亮。”他又向她身边靠了靠,将她搂进怀里,像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一般。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身体散发的淡淡的体香,他吻了吻她的脸,“答应我,回去好好的和恩恩谈谈,好吗?”
“谈什么?”刚刚醒来,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好好想想,别跟我说你忘了。”
“我就是忘了。”
“忘了你就走不了了。”他一翻身,压上了她,含着笑去亲吻她:“这么柔软的唇,却总是要说出那种刺得人心口发疼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她气愤的瞪他一眼,又打了他两下,“你起来了,每次都压得我好痛。”
“那我让你在上面。”他低低的笑着,揽着她的腰又翻了一个身,让她躺在他身上,他在下面。
“韩予默,你先放开我。”
“不放。”
“韩予默……”
“别闹!”
他不松手,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面对着窗户,只是,她依旧在他怀里。“看日出吧,时间还早,不急着走,看完日出一定放你走。”
这个房间比他的房间更适合看日出,是他精心设计的。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再拒绝他的拥抱。忽然想起以前,刚刚结婚那会儿,他毕业了,她还在上学。但是她总有赖床的毛病,每天早上都是他把她叫醒,让她靠着他的胸膛,癔症好一会儿,然后……
“韩予默,你的手,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