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多数的时间中,舞惜都是和舒默一起,讲述着她在大秦的点点滴滴,关于雍熙帝的那些点点滴滴。舒默听她说着这些话,心中也是酸涩不已,当然他的酸涩不已皆是在为舞惜心疼。
终于,舒默的人传回了消息。那人一直尾随着静妃,几乎是听到了那日在迎亲王府中的一切对话。
舞惜听见回禀,惊愕万分。哪怕是舒默这样从小见惯了宫中明争暗斗,倾轧之争的人,也被静妃和张普的事弄得震惊了。
“父皇一定是被静妃和张普联合害死的!”舞惜愤愤地指控道。
舒默颔首:“这个可能性极大!”说起来,张普这个人,他是真的有兴趣去亲自拜会一下。此人的心思之深沉,手腕之高明,实在是令人拜服!
舞惜问:“舒默,怎么办?父皇的本意是传位给瑾哥哥,可是被他们这么一闹,皇位必定是子灏的了!那瑾哥哥岂不是有危险?”逝者已逝,生者却还得活着。舞惜向来分得清轻重,此时此刻,她更担心的人是子瑾。
舒默冷静地分析着:“舞惜,你先别慌乱,我们仔细想一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来,张普其实还是心疼他和叶黛的孩子的。只要他心疼张慕萱,那么子瑾在他这,应该就是安全的。你想想,若是子瑾死了,张慕萱该怎么办?所以,张普只是夺了子瑾的皇位,却不会夺去他的性命。”
站在父亲的角度上来看,这个应该是可以保证的。这一点他也算是深有体会,就好像是他自己,即便他心中只有舞惜一个人,但是关于萨利娜和云楼,他绝非毫不关心。何况自己和张普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张普那边,关于子灏他们,是一直不能相认的。所以,他的fù_nǚ、父子之情,几乎可以说是全给了叶黛所生的这两个孩子。
舞惜听见舒默这么说,稍稍放心一些:“那照你这么说,瑾哥哥应该是安全的,是不是?”她现在脑子里已经一团乱,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舒默摇摇头:“话不能这样说。我只是说了站在张普的角度上,子瑾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你别忘了,不论现在张普拥有什么样的势力,但是大秦的天下迟早是子灏的。”
舞惜点点头,等着舒默继续说。
“我想现在所有人中子灏的心情一定是最复杂的,他必定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舒默说道,“你想想看,皇室之中,最看重的是什么?”
“血统!”舞惜肯定地说。
“没错!”舒默点头,“就是血统!你想,子灏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发现他不是雍熙帝的儿子,他不是皇室的血统,而别人是,那么他会是什么心情?”
舞惜心中一惊,猛地抬头看向舒默。
舒默说:“我想,你看人也向来很准,应该不难猜测吧?”
舞惜的眼中写满了慌乱,舒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可是她却不敢再顺着他的话往下深思。
舒默接着分析:“据探子听到的来看,静妃表面上是给了子灏两条路。要么承认同张普的父子关系,要么就放弃张普为他谋取的皇位!若是你,你会怎么选?”
舞惜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子灏。”她不是男人,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也不能理解他们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但是以子灏的性子,他大概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吧。
“舒默,静妃所谓的相认,也不是真的相认吧?”舞惜突然想到这一层,问道。
舒默点头说:“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公诸于众的。一旦让天下臣民知道了子灏的身份,他还怎么坐稳那个位置?雍熙帝的儿子们众多,没有人会臣服一个来路不明的皇上的!”
舞惜面上闪过一抹了然,若是如此,所谓相认大概就只是让子灏心中承认罢了。既然如此,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子灏的选择了。毕竟,人心难测,静妃即便身为母亲,也无法知道子灏的内心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