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纳雪按下满心欢喜,含情脉脉看向舒默:“能得到公子的看重,妾荣幸至极,必会好好为您操持府里上下。”
今夜舒默自是宿在凝翠阁的,距离上次舒默歇在这已有月余。蓝纳雪看着面前俊朗的男人,心动不已,屏退众人,独自走到舒默身边,略带挑逗地抚上他的胸膛,娇柔开口:“公子,今夜让妾好好服侍您。”边说边解开舒默的衣扣,带着些许似怨似嗔地开口,“公子可有好久没来凝翠阁了,妾想死您了!”
舒默看着面前娇羞的女人,轻抬她的下颌:“果真想着本公子?”
蓝纳雪的双眸似染了水雾,迷离望着他:“在妾心中,您就是一切!妾夜夜都思念着您啊!”这话本是真心,蓝纳雪说来自然能打动人。
蓝纳雪看事清楚,虽不知缘由,却也知道那大秦公主必是哪里得罪了公子,因此更是打定主意,要加快稳固自己的地位。然而,府中有着这样心思的,又何止她一人?
正当蓝纳雪含羞带怯地闭上双眼,等着舒默时,一阵稍显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破坏了一室旖旎。
恼怒地睁开眼,蓝纳雪随意地拢上外衫,知晓若无要事,子衿、子佩是不会来打扰的。遂不满地开口:“进来回话!”进来的是子衿,身后跟着的是杜筱月的贴身丫鬟玉儿。
一看来人,蓝纳雪心知涉及到杜筱月的身孕,在舒默面前不能一味吃味,要表现出大度来。即便心中再不悦,也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玉儿啊,可是月姬身子不适?”
玉儿盯着地面,声音略显焦急:“公子,侧夫人,我家月姬胎动不适,想请公子去看看。”
舒默听了,看一眼蓝纳雪,没等她说话,率先出了门,玉儿略行了礼,紧跟着舒默离开。蓝纳雪看着舒默毫不留恋的身影,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低低唤道:“公子……”而回应她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和隐约中舒默吩咐唤大夫的话。
子衿看着蓝纳雪失神地坐在床榻边,安慰道:“侧夫人,公子……并不是在乎月姬……”
“公子在乎的是子嗣!月姬肚子里有公子的子嗣!”蓝纳雪声音中透着苦楚,“是我没用,我保不住公子的孩子……”
每每涉及这个话题,子衿和子佩都不知该如何安慰蓝纳雪,只能一遍遍地说:“公子待您同旁人不同,一定会有孩子的!”
“为什么我的孩子保不住,她却能这么轻易就有孩子?如果……她这一胎是男孩,那就是公子的长子!不!不行!公子的长子必得是我的孩子!”说话间,蓝纳雪的眼神中有着分明的狠戾。
子衿一惊,脱口道:“侧夫人的意思是……”
子衿未出口的话被蓝纳雪的眼神止住,绽开笑容,蓝纳雪恢复以往的温柔可人:“好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明日一早吩咐他们准备好早膳给公子送去,公子今夜在镜月轩,必是休息不好的。”
相比于这边的争宠夺利,漱玉轩则一片平和惬意。
回到了漱玉轩的舞惜将自己丢在松软的床榻上,当秋月进来就正看着她毫无矜持地躺在那,笑着走上前,半跪在榻前动作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腿。
舞惜睁开眼,感叹:“唉,我是娇生惯养太久了,才晒了这半日,就觉得吃不消了!”“您细皮嫩肉的,自然受不了这儿的烈日,晚些时候奴婢将您素日用来敷脸的物件备好,您用了必会舒服很多!”知道舞惜爱惜皮肤,秋月说着。
主仆俩说一阵子话,宁舒的声音自帘外传来:“夫人。”
坐起身,略整了下仪容,舞惜方才唤她进来。毕竟是伺候过舒默的人,宁舒非常地有分寸,说话间举止得体,言简意赅地将舒默关于继续让蓝纳雪掌权一事表述清楚。
舞惜点头,面上一派轻松:“如此再好不过了!我正好躲懒清闲呢!”
听了这话,宁舒微微抬头飞快看一眼她,见她面上并无半分不悦,倒像是真的开心,心中难免奇怪。不过,她从不是饶舌多话之人,跟在公子身边的人都晓得规矩轻重。虽说眼下看来夫人似乎并不得宠,但瞧着她性子极好,宁舒对于跟着舞惜,并没什么抱怨。
待宁舒退下后,舞惜看着秋月脸上的忿恨,有些好笑地掐一下她的脸蛋:“这是怎么了?”
秋月仔细看着舞惜,确定她并没有丝毫不开心,才愤愤开口:“公主,您这才嫁过来,公子就这样,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您好欺负嘛!”
“你跟着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被欺负?”舞惜笑着反问。
秋月撇撇嘴:“您虽说聪慧,却太善良!否则如今和亲不就是五公主了?”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再说了,”舞惜停顿一下,揶揄道,“我若心狠起来,遭殃的可就是你们啦!”
这是实话,秋月心知,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们的福气。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才不希望公主被人欺负,希望公主能幸福!
感动于秋月的维护,舞惜正经地说:“秋月,你要记住,有时一动不如一静!我初来乍到,对乌桓、对府里的许多事都还不清楚,若此时强出头,并未见得是好事。再说了,我本也不是一个爱出头的人,由得她们去争吧!”况且我又不爱他,何必为他同别的女人起争执呢?未出口的话,才是舞惜真正的心声。
对于已过去的事,舞惜不愿提及。但是瞧着如今的情形,大概自己是把拓跋舒默的自尊心狠狠地打击了,想来“独守空闺”四个字就是自己日后的写照了吧!舞惜心底溢出笑意,能像自己这样坦然面对新婚第二天就“失宠”的,不论古今,应该都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