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醒醒!六公主——”耳边传来云珠的声音。
舞惜猛地坐起身,眨着迷茫的大眼睛,略带哭腔的问着:“我这是在哪儿呢?”
云珠心疼地用绢帕擦着她头上密密的汗珠,说着:“六公主,您梦魇了!是想起小姐了吗?奴婢听着您一直在说别丢下您。”
舞惜回过神来,点点头,没有说话。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想起前世的男友了吧?
云珠端来安神汤,舞惜摇摇头,说着:“姑姑,没事,我就是想起母妃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是。那奴婢就在外间,您若害怕,就唤奴婢。”说着,帮她放下帘子,退了出去。
舞惜靠在床上,搂紧身前的被子。
想着刚才的梦,不禁笑了。那一次和以往一样,沈浩没走两步,就又走回到她身边,可怜兮兮地说着:“下雨了,我一个人害怕,云云,你不保护我了?”自己看着他,笑着靠在他怀里……
舞惜想着沈浩,嘴里念着:“浩子,你是在怪我丢下你吗?”脑海中回想起神秘人的话,心中轻叹:虽然我们在两个世界,但只要我知道你是健康的,就够了。不管在哪里,我都同样爱着你!只希望在你心底能留个小小的角落给我……
第二日,雨过天晴,天像是被雨水洗过,格外的蓝。
舞惜收拾好心情,照例和下人们有说有笑。
舞惜的“禁足倒计时”终于到了最后。
禁足期间的舞惜,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并不知道前朝发生的事。
由于在大秦境内发生了使者遇刺的事,雍熙帝这段时间都被这事闹得头疼不已。已经有十来天了,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只说那些蒙面人是汉人,具体身份却不得而知。虽然雍熙帝知道这事和大秦无关,但那些汉人刺客,却让大秦在这个问题上很是被动。
太子——司徒子辰曾为了这个问题与雍熙帝探讨过,他们一致认为此事极有可能是乌桓王指使人所为,借以挑起两国战争;也有可能是山越所为,以便坐收渔翁之利。
但雍熙帝还是派了使者,带了金银丝帛等前去乌桓,希望和平解决此事。一方面没有十足证据,另一方面雍熙帝也不想此时再发生战乱影响国内百姓生计。同时,也命张普率人在边境加紧戒备,以防乌桓大举来攻。
这日,司徒子瑾来看舞惜。
舞惜笑着让他坐下,嗔怪道:“瑾哥哥也真是的,这么久了不来看我,我一人禁足十分无聊!”
司徒子瑾看着她怀中的阿奴,宠溺地说:“不是有阿奴陪着你,我刚进来听秋月说起阿奴被你整的几日都见你绕道而行,你还说自己无聊?”
舞惜撇撇嘴,心有不甘地说着:“这丫头嘴真快!不过,阿奴再怎样也不如瑾哥哥啊!瑾哥哥,你带我去练习骑射吧!”
司徒子瑾颇为诧异的看着她,微微挑眉:“骑射?那是男子的事!你个小女儿怎么会对这有兴趣?虽说我们大秦没有禁止女子骑射,可是你如今才多大?能上得了马拉得开弓吗?”
舞惜见他这样子,跳下地,将阿奴松开,挺起胸不服输地说:“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我为什么就练不得骑射?好哥哥,你就带我去吧!”
禁不住她牛皮糖似的缠人劲儿,司徒子瑾无奈的点头。
舞惜露出笑容,心想着:年龄小还是好,可以随意撒娇。若换做前世的自己,断断说不出这些话的!于是吩咐秋月:“把冰着的茉莉牛乳茶端来。”
司徒子瑾看着她说着:“怎么?要是我不答应你,你还藏着不让我喝?茉莉牛乳茶?听名字倒还新鲜!”
舞惜耸耸小鼻子,说着:“这大热的天,我担心你一路走来太热,若马上食冷的,会闹肚子。白白为你打算,还这样说人家?快尝尝,看好不好喝?”
“好好好,冤枉我们舞惜了!不过这茶味道不错!有茉莉的清香和牛乳的香甜。原来你禁足这些日子都将心思用在这上面了!”司徒子瑾看着舞惜的转变,心中很是满意。但想起朝中的事,面上又显出了一丝担心。
舞惜心思本就剔透,见他这样就让云珠带着人下去了。轻声询问:“瑾哥哥,可是有什么心思?”
司徒子瑾原也没想瞒她,就将乌桓使者遇刺一事告诉了她。末了,担忧说着:“父皇近日来为了这个事焦头烂额的,听太子说父皇已有几日夜不安寝!”
舞惜听后心中想着:这是颇为蹊跷,恐不是大秦所为。若是为挑起战争,又会是谁的手笔呢?放眼如今天下,能和大秦分庭抗礼的就是乌桓,山越虽也虎视眈眈,可是实力上还是存在差距的!自古兵家说“兵出无名,事故不成”,那么为了师出有名,这事十有**是乌桓人自己所为!只是不知道这个计谋是一箭一雕还是一箭双雕?
看舞惜半天没有反应,司徒子瑾问:“舞惜,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和你说话你都没有反应。”
舞惜低头笑笑,心知自己的判断不能让瑾哥哥知道,转念间,颇为苦恼地说着:“我对政事不了解,只是听你说起父皇夜不安寝……有些担心!”
知道她对军事不感兴趣,司徒子瑾又起了别的话头,说起紫陌下嫁一事。两人絮絮聊了许久,司徒子瑾又留在舞惜这用了膳方才离去。
待他离去,舞惜和云珠说起紫陌出嫁一事,又吩咐秋月带着人着手准备贺礼。云珠听了,只说:“大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这婚事自然是没得挑的!”
这一句话点醒了舞惜,在这深宫之中,公主是最没地位的,许多时候下嫁都是为了帝王的政治需要。更何况是自己这个生母获罪的公主,岂不更是任人揉捏?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喜欢上自己,将来也好为自己出嫁增加一丝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