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但她提问的时候,佚名才发觉,他已经有了不切实际又强烈不比的渴望,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说喜欢,可他只能说不敢。
不过他这一辈子,说什么也不会跟别的女人成事,因为……毕竟主人对他……
其实这是不好的……主人对他做的,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会说很多难听的话,会影响她的名声,会叫她今后生活得不快活。如果是从前,他知道有哪个女主人跟奴隶搅和在一起,心里也会暗自瞧不起那女人,觉得她水花,天生yín|荡。
可他的主人那么好,大抵只是天生爱玩,孩子心性,因为一知半解……所以才会对男女之事有些好奇。可耻的人是他,明明该尽忠直言——哪怕主人因此对他生怨。可他就是贪恋那点温柔和喜欢,每次都……
因为他总是半推半就,主人给他换上平民穿的短打布衣,教他识字。这都不算,救下他不久,他为主人挡了那一刀之后,就被主人看出端倪。
主人问他,“你是不是练过武?”
论理奴隶是不该习武的,因为比寻常人厉害后就会有失恭顺。这种说法其实很对,除了对现在的主人和养大他的老主人,他确实算得上桀骜不驯。
佚名紧张地垂下头,不敢期满,老老实实答了“是”。没想到主人果然还是留意到他之前暴露的本性,笑着问他:“我突然想起来,当初那个把你卖给我的人,他那么生气,还说你冲撞他。可你看起来一直都那么好欺负,我原本还不信的……”
说到这里,主人突然停住。佚名下意识抬起头,想看主人的表情,却见主人对他弯了弯嘴角,好像之前的停顿是故意卖个关子等他看过来似的,继续说:
“今天看你做事,却觉得你也是个有主意的人。你说说看,当初你怎么冲撞那人贩子了?”
佚名虽没听过人贩子这种叫法,也知道主人说的是谁。尽管主人仍在微笑,他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他想祸害……”
佚名说不下去了。那贩子虽是想要欺凌幼子,但不论那幼童多小,也不过是个奴隶,那人……于情于理都没做错什么,只是不够爱护自家的财产,奴隶并不算人,只是长了两只脚的畜生。
主人露出惊骇的表情,瞪圆了秀气的眼睛看着他。
佚名磕磕巴巴想要解释,“主、主人!下奴虽……虽然违逆过那人,可绝不会对您不敬!”
“为什么?!”主人果然追问他,又有点犹豫,“因为我是女的?”
佚名一时没懂主人的后一句话从何而来,与主人两两相望,满眼都是迷惑。突然他意识到,刚才自己不想让主人听到污秽下流之事,所以没有把话说完——难不成主人误会那人是想对他图谋不轨?!
那他说了什么?不会违逆主人,岂不是说他愿意……奴隶的脸瞬间爆红,从耳朵尖到脖子根都热得发烫,“不不!下奴是说那人想对孩子下手,他、他如何能与主人相比!”
主人听完他的话,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突然又噗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觉得他窘迫的模样很是有趣,竟伸出手来,微凉的手指落在他滚烫的脸上,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道:“哦……看起你是因为情愿,才肯听我的话。”
佚名慌得想要立即跪下,却被主人按住了肩膀训斥了一句“身上有伤,别瞎折腾”,只好挺直后背郑重道:“主人,下奴的命是你的,你叫我死,我都是情愿的!”
听了他的效忠之言,主人看起来有点开心,可偏偏还是不肯放过他,又问:“那我若是叫你欺凌弱小呢?”
主人……主人怎会做这种事,若她是那样的人,佚名哪里会对她死心塌地地效忠。可既然她问了,他也不能敷衍,就算惹主人不开心,也不会说好听的来骗她。
“下奴……下奴若是哪天不听您的,不用主人动手,下奴就去自我了断。”
“切,”主人听了果然不开心起来,嘟囔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听,换个说法岂不就是——你敢叫我做坏事我死给你看?!”
佚名绷着脸,额头上满是汗珠,完全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主人却又轻笑起来,“不听我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少女馨香温软的身体凑过来,纤细漂亮的手指探进他的衣襟……主人!奴隶红着脸向后缩去,想要诤言直谏……这、这会污了主人声名,却被指甲刮得打了个颤。
“主人……别……”佚名开口,才发现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还能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