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劳碌了一整夜的宋徽就很积极又精神饱满的去宜春苑给老太君请安。
一路上器宇轩昂,脚下生风,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彻夜未眠的人。
倒像是人参吃多了的。
但他不是最积极的。
宋徽到的时候,田氏已经坐在老太君下首的椅子上喝完两盏茶了。
把老太君愁的呀。
哪有这么早就请安的。
鸡还没叫呢!
不就是商量请道士做法事嘛,你都当家这么多年了,难道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又不是新嫁人的小媳妇。
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个懒觉了。
老太君正心里嘀咕,宋徽就红光满面的进来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连大郎也来的这么早。
见到宋徽精神抖擞,田氏不禁心下疑惑,难道大郎不知道春青彻夜未归?
这么说,大郎昨夜是歇在映雪那里了!
田氏不禁心底一阵雀跃。
自从春青那死丫头进门,大郎还没有登过映雪的门呢。
昨天映雪还哭着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抬做姨娘。
映雪可是田氏安排在宋徽身边的一颗重要棋子,映雪不能得宠,田氏急的就跟宋二老爷要把她休了一样。
现在好了,只要大郎肯进映雪的门,被抬做姨娘还不是眨眼的事。
田氏安奈住满心的喜悦,神色担忧的说道:“大郎,春青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一夜没有回来?”
宋徽斜了田氏一眼,直接忽略她的兴风作浪,只恭敬的对老太君说道:“祖母,孙儿去接春青回来。”
就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孝顺。
鸡还没叫就来请安,感情是惦记你媳妇呢!
老太君打了个浓浓的哈欠,说道:“快去吧,今儿要做法事,你接上春青就赶紧回来。”
做法事?
太阳打地底下升起来了吗?您居然要做法事!
不过,此刻宋徽一颗心早就飞到安王府门口去敲门了,哪有心思想其中原因,“孙儿知道了。”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也没有理会田氏。
田氏顿时尴尬的脸色发白。
望着宋徽的背影,在心里恨恨的骂道:有你跪下求我的那一日呢,且走着瞧!
转头看向老太君,担忧道:“母亲,大郎媳妇昨夜去哪了?一夜没回来。”
老太君又结结实实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
昨天夜里担心大郎媳妇,直到子时大郎媳妇身边那个胖丫头来回信儿,知道大郎媳妇相安无事,才安心睡下。
现在辰时还未到呢!
我老婆子哪有你们精力旺盛啊!
“请道士的事,你和老三媳妇商量着办就是了。”老太君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乏了。”
田氏顿时一口老血涌上来。
我和您说大郎媳妇呢!
大郎媳妇彻夜未归!
不是请道士!
只是老太君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还怎么开口,只好起身告辞。
田氏为了今儿一早来请安的时候说这件事,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好。
现在就这么离开,她怎么甘心!
走到门口,田氏实在忍不住,转头幽幽说道:“母亲,媳妇听说大郎媳妇……”
却听到老太君已经鼾声微起了。
田氏顿时觉得满身的洪荒之力无处可使,憋得那叫一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