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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嫡女毒医 > 151巧易容,使妙计

151巧易容,使妙计

再入天云寨又近傍晚时分,此时日头倒比早晨的时候烈了几分,山风呼呼的吹在身上也未不觉着十分冷冽,董军师一听说是大当家的父亲寂良言来见儿子,竟带着寨里的几个兄弟亲自迎到天云寨的寨门之外,董军师拱手施礼道“寂总兵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刚大当家的还念叨起要请你上山吃酒,不想寂总兵倒来的巧了。”

如意抬眸看他,只见他一身乌压压的黑缎袍褂,一双又细又小几乎见不到眼珠子的眯缝眼里透着几分精光,他头上戴了顶黑色瓜皮小帽,帽洞下扣着晦暗不明的额头,他满脸堆着都是笑意,益发显得连眼睛都找不到在哪儿了,给人的感觉是全身上下都是阴森森的黑暗之意,唯有腰里系的墨蓝色带子还有丝许亮堂之色,他躬着腰脚踏一双黑色纳鹿皮兀喇鞋走在前面引着路。

寂良言负手而行,也不与董军师搭话,本来他就瞧他不惯,所以上山时也不怎么搭理他,这会子他表现的越是自然越好,所以只冷着脸跟在他身后缓缓走着,董军师又回头看了看如意一行人,脸上出未露出什么怀疑之色,只陪笑道“寂总兵,今儿你怎么带了两个娘们上来”

寂良言很是不悦道“董军师,你说话可得客气点,什么娘们。”寂良言回头伸手指着易了容的冬娘道,“她是我的夫人,也是凭阑的嫡母,昨儿个成婚独有我一个做父亲的在场已是不合规矩,但凭阑成婚太急,连我也未来得及准备,甚至于连我夫人都来不及从家里赶来,这不,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董军师干笑一声道“寂总兵勿怪,是我失言了,原来是尊夫人,今日既然来了,大当家和慕容夫人自当该跟公婆敬茶,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懂军师说完就走到一个小厮面前交待了两句,又暗中朝着小厮示了个眼色,那小厮领会其意飞也似的跑了,不会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厮又带着一个年纪稍长的仆人出来,原来那仆人名唤荣贵,却是跟着寂凭阑一道从寂家出来的,所以也认得府里的大夫人,如今他一见,连忙上前行了个礼道“奴才参见老爷夫人。”

冬娘低沉着嗓子只道“多年不见,你还跟着凭阑,倒是个忠心的。”

寂良言冷哼一声道“若是真忠心就该劝说着凭阑,没的撺掇他弄个什么天云寨,这会子凭阑到成了个反叛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人连连磕头道,“奴才也曾劝过来着,只是少爷的脾气老爷和夫人也是知道的,他从来都不听人劝的。”

冬娘叹道“也是,但凡凭阑肯听人一句劝也不至于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落草为寇,说起来,我这个做嫡母的也有责任。”她略顿了顿又道,“老爷,不如赶紧去见了凭阑,这山里的气候不太好,我倒觉得不大适宜似的,本来我身子也不大好,走了一会儿山路只觉得累,凭阑也真是,连成婚这样的大事也办的如此草率,看来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嫡母是形同虚设了。”

“这会子你说这些做什么,待会见了凭阑可得收起你的性子,怎么说凭阑也是我的亲儿子,在我面前我绝不允许你说这些酸话歪话。”

冬娘微露不满的撇了撇嘴,不甘道“我不过是白说着罢了,若不是怕对不起死去的妹妹,我也犯不着累这一趟,老爷你大可放心,在凭阑面前我不会叫你难做的。”

寂良言冷哼道“你知道就好。”说完,一甩袖子就走向前走了,如意和如芝只易容成寂夫人贴身丫鬟的样子也随着他二人进去了,而玄洛也戴着一张假面具,易容成了寂良言的贴身侍卫,与另三个侍卫守在了门口。

董军师将寂良言夫妇引入二层小楼之上,便请辞离开了,毕竟人家一家子述说骨肉亲情,他一个外人待在那里也不像话,何况他还有话要问荣贵,他拿了一包银子冲着荣贵一扔,荣贵接了银子脸色却不大好,只告诉董军师那妇人的确就是寂夫人,董军师也曾将寂凭阑的家底摸了个透彻,虽然他没见过寂夫人,但却知道寂夫人素与寂凭阑不睦,今日见寂夫人形状他倒确信了几分,如今又听了荣贵所言,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不一会,就有人献好似的端了一盏茶上来,董军师只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饮茶,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说服寂良言,他本想请师兄出山,不想他是热脸贴了人冷屁股,师兄根本不搭理他,他想着心里就觉着恨意难消,总有一天,他的功力要超过师兄,看他还如何得意,再过七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到时他功力大增,日后也犯不着求人了,想到此,他又开始得意起来,嘴里还哼起了让人听不懂的小民谣。

彼时,寂良言和冬娘正襟危坐在临窗的一对雕花梨木椅上,如意和如芝安静的侍立两侧,如芝又见寂凭阑时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强忍住情绪,只作平常色的立在那儿,寂良言和慕容思双下下跪请安敬茶。

慕容思原还等着公婆要拿出红包来赏,结果半晌二人只端坐在那里并未有掏红包之意。她心内便不自在起来,只恨恨的腹诽道“这老不死的寂夫人果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连媳妇新婚之后头斟茶连个见面礼都舍不得送,这要放在过去她慕容思是堂堂慕容家的大小姐才不会稀罕,可此一时,彼一时,慕容家转眼间就败了,她现在很是缺钱。”

她心里还没骂完,只听寂夫人沉声道“若放在过去,这儿媳妇还算是慕容家的嫡出小姐,与咱们沈府倒也相配,却不想一夜之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真不知道凭阑看中你哪点,也罢,这是你们小辈的事,我这个作长辈的也不好多加置喙,你们往日里不懂事也就罢了,今后可要学的有眼色些,别不懂分寸的私相受授的就成了亲,说的好听这叫露水姻缘,说的难听这于女子来说简直就是恬不知耻,有伤风化,难道堂堂的慕容世家的教养出来的嫡出女儿就是这副德行,今儿可叫我见识到了。”

慕容思听寂夫人杂枪带棒的一阵讽刺,心里早气的要吐血,她知道寂凭阑素来与这个夫人不睦,况且寂良言与寂夫人关系也并不见得有多好,这次寂夫人跑来不过是情面上的事,她本想立时骂了回去,可哥哥交待过务必要尽最大努力说服寂良言谋反,这会子她想在寂良言面前做个听话的好媳妇,少不得这一口恶气吞回了肚子里,只温顺道“婆婆教训的是,儿媳妇自亏有失妇德,但儿媳与凭阑是真心相爱,儿媳只想跟着凭阑好好过日子,并不是什么露水姻缘,却是想白头到老。”

如芝听着觉得刺心,如意却只低眸盯着慕容思,想不到一向傲慢的慕容思也有这般忍气吞声的时候,她是慕容剑的亲妹妹,若降师果真是慕容剑找来的,他对这个妹妹的情份也着实浅薄到几乎没有了,拿自己的亲妹妹作降引,这样的事当真令人唾弃,不过慕容思也是个极可恶的,这也算是她自作自受,只是她心里还存着不确定,需得知道慕容思是否还是处子之身方能确实慕容思究竟是不是降引,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慕容思,略笑了笑道“老爷,夫人,奴婢怎么瞧着这位新奶奶额头冒着黑气儿似的,怕是她身上有病,奴婢这就替她把把脉。”

慕容思更怒,先前她忍着寂夫人也就罢了,如今一个贱丫头也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她气的立起眉毛道“你一个小头懂什么医术,还敢替我把脉,我没有病,你才有病。”说完,又转头泪盈盈的看着寂凭阑道,“凭阑,你府上难道还出个丫头大夫不成”

寂凭阑脸色微有些木然之态,就连那眼神也是木木的,他见慕容思不大高兴的样子,心里便生起气来,他冷声道“父亲,大夫人,若你们是真心实意的来看我和我娘子的,我们自当将你们奉为上宾,倘若你们是来找茬,给我娘子不自在的,我这里可没什么好招待二老的,这就请二老赶紧下山去。”

寂良言眼里充满关切之色,他知道此时寂凭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言不由衷,只是若解了凭阑的拘魂降,他还会叫自己父亲么他还会跪在自己面前敬茶么或许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那样冰冷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阵凄楚之意,他淡淡道“凭阑,为父和你母亲过来自然是是看你和儿媳妇的,只是你母亲身边的丫头是个懂医的,素日里也常帮着你母亲号脉治病,不如就让她给儿媳妇看看也不打紧的。”

慕容思脸色更加不好,只瞪着大眼,语气极为不满道“凭阑,我没有病,不想给谁看。”

寂凭阑与慕容思对视一眼,又蹙了蹙眉道“娘子,其实看看也没什么的,又不会少一块肉,你何必逆了父亲的好意。”

慕容思撅了撅嘴儿,满是不情愿道“夫君,这明摆着是你母亲来寻我的晦气了,你怎么不帮着我还帮着她说话呢”

“难道少奶奶不知百善孝为先,少爷自然应该听老爷和夫人的话,难不成为了你这个新娶进门的女子就要忤逆了爹娘不成,走到哪儿也没这样的理。”如意反唇相讥道。

“你”慕容思终究按捺不住,气得立时站了起来,指着如意的鼻子骂道,“主子说话,你一个做奴才的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么”

如芝冷笑道“咱们不知什么主子奴才的,素日在府里夫人只拿我们将女儿似的养着,从未当过一天的奴才看待,若说奴才,你慕容思才是个真正的奴才,你慕容家倒了,你即便不死,也要没籍成为官奴,要说没说话的地儿也该是你慕容思没说话的地儿。”

慕容思气怔在那里,她恨恨的盯着如芝,一时间竟无法反驳,只得回头哭诉道“夫君,你瞧人人都欺负我,你怎么也不说话”

寂凭阑愤然而起,也顾不得其他,径直走到如芝面前,伸手就要打,寂良言立时起身,伸手就接住了寂凭阑挥过来的拳头,冷喝道“凭阑,你发什么疯”

如意本想着将两人直接药倒解了拘魂降术就算了,可她不能鲁莽行事,这里到处都密布了眼线,虽然玄洛他们守在门口,但到底天云寨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除了守着也不能大张旗鼓搜索眼线,省得落人怀疑,因为以血解降的过程不能让人打扰半分,不然气血逆流,令人走火入魔,如今,她只能演戏,因为寂良言说过,寂夫人与寂凭阑关系紧张,所以她们闹一出让寂凭阑和慕容思下不来台的戏也在情理之中,只要闹的好,闹的时间够长,那些眼线也会渐渐撤去报告董军师,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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