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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嫡女毒医 > 078食髓蛆蛊,破皮而出

078食髓蛆蛊,破皮而出

如意想到玄洛,那心又痛了几分,如今他都病成这样了,还担心着她在府里不安全,为着上次遇刺的事玄洛大概也猜着她在府里的艰难,今儿特特的弄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婆子进来保护她。

如今她和二姐姐正当着家,所以府里进来一个婆子服侍也件极容易的事,她将那婆子先派到懿馨阁守着楠儿去了,回头正欲跟冬娘说话儿,鼻尖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风隐隐飘来。

如意继续往前走着,那味道却越来越浓,莲青却未发现任何不妥,只轻声道“小姐,今日有人看见那贾道婆进了府,先到二夫人那里嘀咕了会,后来又去了四小姐那里,那贾道婆平日里神神叨叨的,还会使些个巫术,奴婢还担心着那贾”

莲青话未说完,如意轻瞄了一眼莲青,又微微的拿手指了指院墙上头,那莲青和冬娘正欲抬头去看,如意轻轻道“不要看。”

冬娘和莲青会意,那冬娘忽然笑道“今儿府里人人都传四小姐成了个天仙似的,那脸上的疤痕不仅没了还更好看了,只是不知好好儿的恍惚有人听见四小姐屋子里发出一声声惨叫,要不咱们瞧瞧她去”

如意笑道“如今四妹妹的脸也大好了,怎么会发出什么惨叫,想必是下人们乱嚼出来的。”

那躲在院墙顶头的昭琴听着不由的“啐”了一声,夫人好事不派她做,偏派她来淋三小姐狗血,如今想想夫人身边也没多少可信的人,这府里都成了三小姐的天下了,有谁还敢戳那老虎的鼻子眼去,少不得她们这些贴身服侍夫人的心腹要多劳累着些儿,本来这黑乎乎的她躲在这院墙上头就觉着害怕,如今一听三小姐提起四小姐,她忽又想到下午那惨人的一幕,连端着盆子的手都软了几分。

万一这三小姐真要去瞧四小姐,可不就完了,二夫人还一再吩咐不可走漏了风声,这三小姐一去就全露馅了,何况前些日子四小姐称病谁都不见,今天一早以为脸好了,可不在府里大肆招摇的逛了,这会子怕再无理由不让人探视了吧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二夫人交待她的事必要做好,不然回来又要吃一顿嘴巴子了。

那底下被踹着的小丫头实在顶不多了,又不敢喊只龇牙咧嘴硬撑着,又低着嗓子小声道“昭琴姐姐,那三小姐是来还是没来啊”

昭琴见如意似乎正要往这边走来,连忙轻声道“嘘,来了”

莲青上前扶着如意的手道“可不是乱嚼的,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如意停下步子皱了眉头,那昭琴见她又停了下来,心里急的火浇油般,却再听不到沈如意说话。

沈如意回头走了几步却看见那岔路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遥遥走来,如意定眼一看却沈如萱,她迎了上去笑道“县主好”

沈如萱刚去过碧云庵想求母亲回来助着自己,谁知母亲心狠的竟不肯见她,如今老太太病重,她身边也没个可依仗着人,正暗自垂着泪,忽听到一声细软的声音唤她县主,她只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她算个什么县主,有她这么窝囊的县主么,又抬头却是沈如意,那心里便恨的什么似的,咬着牙冷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妹妹啊”

“这会子遇着县主也好,我正要去看四妹妹,素日里县主与四妹妹最是亲密,不如一起去吧”如意淡淡道。

沈如萱原本听见老太太说沈秋凉变美心里很不自在,后忽忽的又听人说沈秋凉屋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原本也想去看看,若沈秋凉出了事可正好呢谁知她近晚的时候去看时,那沈秋凉却闭门不见,想着她又冷笑一声,心道让沈如意也吃个闭门羹去,于是她道“我这会也累了,就劳烦三妹妹代我去看看四妹妹了,想来也不会有事,这会子她变美了正得意非常呢”

如意道“那妹妹就先去了。”说完,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帛披在沈如萱身上道,“虽是夏天,县主也该当心着些身体,今儿刚下了雨,这晚上风也大,县主穿得这样单薄,别白冻着了,如今老太太正病着,若你也病了可怎么得好。”

沈如萱暗骂一声“贱人”那口里少不得笑着应了,“多谢三妹妹费心。”说完,便带着绿芽走了。

莲青见沈如萱走远疑惑道“小姐怎么知道大小姐肯穿你的披帛。”

如意淡淡道“若是从前的她会趾高气扬的将披帛砸在我脸上,如今的她可不一样了,老太太不是每每劝着她凡事要忍么如今她也学会忍了,就算她要扔也会走着远儿再扔。”

冬娘道“正是呢如今小姐当着家,谁还敢当面给小姐没脸不成,就算是老太太和二夫人也只敢在暗地里使绊子,明面上还不是一样的假装待小姐好。”

莲青道“是了,还是小姐会揣度人心。”

如意望着沈如萱的背影,那背影遥遥的去了,忽听到“啊”的一声,沈如萱大叫大嚷道“血,怎么这么多的血。”

那沈如萱正欲走远些儿将那件该死的披帛扔了,谁知头顶上一声响,滑拉拉的一大盆水血从上面直泼了下来,她原先还以为是水,却两眼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伸手一抹,满手的红,那绿芽叫道“谁到底是谁”

昭琴正以为自己得了手,忽然听到声音不对,底下的小丫头早吓得站不脚了,两人连着盆一起滚了下去,如意朝冬娘示了个眼色,命她去找守夜的侍卫堵住那昭琴,自己则带着莲青跑了过去,又看见沈如萱吓得跌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狗血,浑身吓得直打战。

“县主”如意惊呼一声,又大声道,“快来人啦”

绿芽赶紧将沈如萱扶起,墙院那边传来一声噪动和呼喝声,那昭琴本以为淋的是三小姐,所以三小姐必来不及嚷着叫人来抓她,谁知淋的是大小姐,心里就慌了神,一时间脚软的走不动了,那小丫头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转眼间,侍卫将昭琴和小丫头捉的带了过来,那沈如萱尤还抖个不停,如意厉声喝道“好个刁奴,竟敢暗害县主”如意转身又对着绿芽道,“赶紧将县主扶回去换了衣服,这刁奴既然害的是县主,我必然当着县主面儿审她。”

沈如萱又惊又怒,本来她就成了不祥人,近日因着府里连连出事,众人才对她少了议论,如今这么多侍卫小厮看见她被狗血淋了一头一脸,这不祥人的声名怕又要重新被人提起了,这今后还要她如何能洗脱这不祥人的身份,她也顾不得全身是血,也未加思索,一把将扶着她的绿芽推开,上前就打了昭琴一个大嘴巴子,又怒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昭琴闭紧的嘴巴一个字儿也不吐,绿芽咬着牙道“这蹄子是二夫人房里的丫头。”

沈如萱一听方思索过来,怪道沈如意要将她的披帛披在自己身上,原来自己倒成了这顶缸的了,她想将素日里的怨气一并发了,恨不能将沈如意撕烂了,可她偏偏不能,如今她哪是沈如意的对手,怕自己还没撕她倒反被她撕成了碎片,她抬眸望了一眼沈如意,眼前还有血在滴着,却看不清她的脸,唯有沈如意那夺目的眸子闪着寒光,叫她心一惊,她颓败了下来道“绿芽,先扶我回去换衣服。”

待沈如萱收拾了一切只觉得头一阵晕旋,如意派人来请她去审案,她也推脱不去了,还说“三妹妹审的,我必放心。”

如意将昭琴带到晚晴阁,如芝闻讯也来了,因为事关沈如萱,如意又回了老太太,老太太派了白桃过来。

那昭琴强嘴不说,如意强压着怒气只将手挥了挥,就有人端来一个炉子,炉子上架着一口锅,那锅里沸腾着鲜红的液体,也不知血还是什么东西。

如意走近昭琴,轻看了她一眼,那昭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身边的小丫头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连头也不敢抬,如意淡淡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好奴才,好到连县主也敢害了。”

那小丫头听了如意话,直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道“奴婢不敢害县主,绝不敢害。”

“哦”如意声音陡凛冽,“那你们还将狗血淋在县主身上。”

昭琴脸色煞白,只挺直的跪在那儿,像个泥塑一般“这会子三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也无话可说,奴婢没有害县主。”

“求三小姐饶命”小丫头哭道,抬眼看见沈如芝坐在那里,又向如芝道,“二小姐,求求你跟三小姐讨个情儿。”

沈如芝道“若不是事关大姐姐,兴许我还能为你求情,只是合府里谁不知道大姐姐是县主,身份尊贵。”说着,又看向白桃道,“白桃姑姑,你怎么说”

白桃冷着脸道“老太太吩咐说必要审出个结果。”

如意唤冬娘道“拿个勺来。”

冬娘拿了个长勺子过来放入锅内,如意淡淡道,“你们若敢把这一锅的狗血都喝下去,我便信你们没有害县主的心。”

昭琴拿眼往锅里一瞟,脸上带着绝然的神色,那心却抖作了一团,缓缓的将身子移了移,拿过那勺子舀了一大勺子狗血,慢慢的往口里送去,那眼惊恐的瞪着,只闻得“呲”的一声响,昭琴的唇边散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那血上尤还冒着带着红光的轻烟,她赶紧将勺子一扔,溅了一地的鲜红,捂着唇儿惊声叫着。

小丫头吓的屁滚尿流,也不敢去捡那勺子舀血喝,只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如意立命她二人写了供词又画了押,然后又淡淡道“原来娘这般心思都是为了我,想来县主也是白遭了害了。”

说完,又看向白桃道,“这事牵联甚大,姑姑还是回了老太太再说吧”

如芝叹道“世人都说人心不古,二婶都病成那样了也不能消停。”

如意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如今只是这两个丫头的证词,还要听娘怎么说”说完,又道,“娘在府里是何等的身份,我身为女儿也不敢问她,如今父亲不在,这事唯有老太太出面,只是老太太身体不好,不知道”

白桃道“这会天晚了,老太太出去确实多有不便,何况二夫人病了,老太太也不宜传唤她,不如等奴婢回了老太太再说。”

如芝道“也只能如此了。”

如意吩咐人将两个丫头严密看管起来,白桃又了康仁阁,如芝亦告辞回去了,冬娘命人将屋子收拾停当,方回屋服侍着如意去了,莲青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引着老太太去容香苑老太太难道还会帮着咱们不成到时她们联起手来对付咱们可就不好了。”

冬娘道“正因为防着她们暗地联手,才引着老太太去容香苑,不过如今老太太和二夫人都是日落西山的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如意道“你们可知老太太平生最厌恶什么东西”

冬娘和如意不解道“什么”

“阿芙蓉。”如意淡淡道。

“小姐的意思是”冬娘疑惑道。

“你们可还记得前儿我和二姐姐要去容香苑探视二夫人,她只找借口避着不肯见,近日来,她总是避着我和二姐姐。”如意唇边蕴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想不到她竟敢碰那东西,那味道是再多薰香也盖不住的。”

冬娘陷入沉思,世人都以为老侯爷是病死的,唯有夫人在世时曾跟她提起过老候爷不是好好儿死的,是死于彤砂中毒,这件事连合府里的老爷都未得知,夫人是个心善的,见二老爷那般孝顺老太太,不忍伤了他的心才未道破。

当年老侯爷喜欢上青楼女子,谁知那青楼女子是个吸食阿芙蓉的,还勾搭的让老侯爷也染上了阿芙蓉癖,老太太知道后心里虽恨却也不敢对老侯爷做什么,只暗中派人害了那青楼女子,老侯爷知道后将老太太拳打脚踢,如今老太太的额头上还有个涡,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后来老侯爷时常犯瘾,老太太怕他吸食阿芙蓉的事闹破,况且老侯爷时常上朝,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这东西在当朝是明令禁止,若查出来是要抄家的,所以老太太布置了一场密局毒死了老侯爷。

从此她深恨阿芙蓉,将老侯爷的死都归咎于阿芙蓉,凡事查到府里有人偷食这东西的,一律暗中处死,因着这东西极贵,这么多年来倒也只为此死过一个人,就是那大房里的三姨娘,那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老太太都能下狠心弄死了,谁曾想二夫人倒沾上了那个。

只是这件事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忽一想兴许是夫人活着的时候跟小姐提过,想着也不足为怪了。

莲青却有些糊涂,听冬娘细细跟她说了也就明白了,连忙又赞叹的问道“小姐竟像个神仙似的什么都懂。”

如意道“原也是被逼的,谁愿意费尽心思的去想这些,若二夫人吸食阿芙蓉的事情由我来闹破,父亲回来少不得要怨怪了我,父亲虽待我和楠儿极好,但对二夫人也存着三分真心,何况父亲在家事上是个软心肠的人,见二夫人变成这副样子,必不会下狠心处治二夫人,不如让老太太来闹破,父亲最怕的人就是老太太了。”

“那小姐如何敢赌定明儿老太太会去容香苑”莲青又问道,“明儿二夫人必会有所准备,就算老太太去了也未必能找出阿芙蓉膏来。”

如意淡笑道“老太太必会去。”

冬娘点了点头道“难道小姐有了万全之策”

如意只笑道“难道我这里只有她们的人,她们那里就没有我的人了么”说着,又道,“还有那郑禄家的可是老太太信任的人呢,有她是传个话,老太太还有不信的。”

莲青双手一拍笑道“真真想不通小姐脑袋里装着什么,连一百个人脑子加起来都想不过小姐。”

如意拉着莲青的手道“若我没个左膀右臂的也是独木难成林,这些日子也多亏着你和姑姑了。”

冬娘眼一热,主仆三人又说了会话方睡下了

夜间,沈秋凉坐在床上,却再无睡意,头痒的倒好些儿了,但头顶上那冒着的脓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自己都呕心的无法成眠,她左思右想,都想不通自己如何变成这样的,难道是那本医书出了问题,她将医书翻了个遍,却根本看不懂,她愤怒的想要将医书撕烂了,却又放了下来,或许娘娘派来的御医医术不行,没看出来沈如意是故意弄错了药方给她明儿她要去那鬼市找那名传说中的神医看看。

她隔着绣花帐望着外面,忽然害怕的浑身发抖,她根本不知道,那传说中的鬼市神医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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