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大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空气中有股让人喘不过起来的压抑,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夫人,好好的助他完成所有的心愿吧。”
沉熏腿一软,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只留下了一个躯壳,眼底复燃的死灰瞬间黯淡下去了,仿佛这一次会永远的幽暗无光。
行露大师看得女子急遽煞白的脸色,然而却没有办法,为医者医治不了病人,也医治不了心病,这是这个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他转身离开,话语散在晨曦的微光里:“你夫君过来了。”
沉熏抽空的力气因为这句话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不能,她不能让夫君看出来,用尽了全力,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双手,微笑转身。
“夫君,早。”
“不早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阴夜辰语气含笑,自从醒过来之后,他说话就常常这样,不再去注重所谓的文雅,就如同这个民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之间的对话,有一种踏实的平凡,视线在看得她脸色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微滞:“怎么了?”他伸手轻抚她的脸,眉头微皱:“脸色这样不好。”
沉熏呼吸微滞,随即退开一步,斜睨他,道:“这还不是怪你?”
阴夜辰幽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隐忧,语气还是如常,依稀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道:“怪我什么?”
“怪你睡相不好。”沉熏皱了皱鼻子,叉腰道:“整个晚上一直把手搭在我腰上,重死了,方才拿开,又立马放上来,害得我整个晚上都没睡好,没睡好脸色当然不好。”沉熏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说,这是不是应该怪你?”
阴夜辰心里某根不知何时绷紧的弦一松,随即失笑开来,饶有兴致的反驳道:“可别诬赖我,明明是你主动翻身到我怀中来的。”他一只手支起下巴看她:“美人投怀送抱,如若我把你推开去,且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沉熏气结:“你——”
“我什么?很体贴是吧。即便是娘子睡着了,还能够为娘子的面子着想,唉,天底下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