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男神身后,院花暗暗唾弃没原则的自己,说好的霸道总裁呢?
到了酒店安心女士的房间,母上大人正在挑选衣服,一套套挂着的铺在床上的,简直要去相亲的节奏!
“您这是要干嘛呢?”顾浅眨巴着眼睛,看不懂了。
“见人渣。”母上很简洁。
“哦。”顾浅闭嘴不说话了,应该是不敢说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母上大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意料之外的样子。
是意料之外她突然变聪明了么?她最近也经常这么觉得呢!院花美得冒泡,颇兴奋,“母上您要去大杀四方了么?”
安心女士嘴角微勾,妩媚的桃花眼里却是寒冰一片,“不,我要去装可怜。”
“诶?”院花同学又看不懂了。
“乖女儿你知道么?那个男人连名字都改了,家里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就知道是个学物理的,我找了他那么久,但人海茫茫谈何容易。可是现在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不弄他个身败名裂,怎么对得起你外婆受得苦?”
顾浅想到外婆一下子就不开心了,小时候她是外婆带大的,那时候她母上还没发迹,整天和顾玄武同志在外跑来跑去不着家,印象里每年只见过他们两、三次。她是靠着外婆给人编草帽一毛钱一毛钱养大的。后来外婆得了病,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她母上发了狠四处找人借钱,却还是凑不够手术费。
那是她童年最黑暗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只记得夜晚外婆疼的睡不着却不忍心吵醒她努力忍着微微发抖的样子,她的头发花白,不像何教授至今都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她的眼神不好,但没人想到也没人有闲钱去给她配一副老花镜;她的手掌粗糙却会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干被别人欺负大哭之后的眼泪。
这样的外婆,终于等到女儿凑够了手术费做了手术,终于等到女儿赚钱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却没享福多久就去世了。那时候顾浅已经记事,她记得病床上外婆拉着母上的手嘱咐她,找到那个人,如果没死,问他人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他,她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不闻不问。至于她自己,外婆一向认为自己福薄。小时候家道中落,嫁人嫁了十里八乡最好的男人他却跑了,女儿有了出息她却坚持不了多久。这个命运充满苦难的女人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她会抱着顾浅编蚱蜢,教她用野花野草编最好看的花冠,她的笑容永远平和安详,仿佛一生顺遂没有痛苦。
这样好的外婆却得不到幸福。
而她的母上,虽然现在看起来光芒四射靓丽动人,气场强的仿佛女王在世,可是谁会想到她曾经为了一百元钱跪在那里让人还呢。
“那是我妈救命的钱,求你。那是我妈救命的钱,求你。那是我妈救命的钱,求你。那是我妈救命的钱,求你。那是我妈救命的钱,求你……”说到第79遍,那家人才把欠外婆编草帽的一百元钱扔到她们脸上。那时小小的顾浅一直数着,因为她也跪在那里。
儿时的她不懂下跪是怎样屈辱的含义,可是现在想来也总会让她觉得羞耻,何况一直要强的安心女士。
所以,顾浅轻轻拉住她的手,“我能帮什么忙吗?”
“你不要捣蛋就好,若雅可跟我说了,你那个小男朋友是安教授的得意门生呢。”安心女士一把拍开她的爪子,神色间颇嫌弃。
安若雅那个叛徒!
顾浅只得把男神家和安教授的渊源说了一遍,还把男神不打算考研的事也说了。弄得安心女士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在她以为自己大姨妈侧漏的时候才嘟囔了一句,“我女儿是妖精转世?不不,果然是那个小子瞎了眼,不过,瞎的好。”
顾浅惊讶间带着些许兴奋,“母上你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啊!”
安心女士嗤笑一声,“等扯证了要户口本的时候再来让我费这个心吧,现在,两个小屁孩说不定明天就分了。哦,对了,记得做好措施。”
顾浅一听母上居然诅咒她和男神分手刚板起的小脸立刻爆红!您闺女还是黄花大闺女能不能不要这么百无禁忌!
安心女士何等的聪明,一看自家蠢女儿纠结又羞涩的神色就明白了,“不会现在还是处吧?……你确定他没有隐疾?”
“没!有!”院花同学简直快疯了,绝对不能让男神知道她和母上居然在讨论这些问题!不然真的会分手的!
“不过……”安心女士突然陷入沉思,“我大概知道你小男朋友的父亲是谁了。”
“诶?母上你认识?”难道她和男神还是世交,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那种?
“不认识。”安心女士干脆的否认,“不过你爸认识,曾经做过他的专访,那可是被誉为最可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中国人。”
不会吧这么牛逼!
顾浅突然有些忐忑,男神不读研了,不然他也会那么厉害的吧,她顾浅简直是全中国的罪人!妲己在世!祸国殃民的存在啊!
安心女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添油加醋了一把,“他的儿子自然不可能是庸才,如今为了你放弃读研,真是物理学界一大损失啊。”
这话怎么越听越觉得幸灾乐祸呢?顾浅一眼瞥过去,母上别装了,眼睛都笑歪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