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营粮食紧缺,后方搜集到粮食都是马上起运,整个粮道足足有数十支运粮队,若是三千骑兵这一分下去,每支运粮队还分不到二百人,这样做自然不成,渊太祚只得命令后方暂停起运粮食,将运粮队集中后再一起护送,这样一来护卫才有达到最强,保得安全。
高句丽将运粮队集中起来,张寿所率的五千骑兵一时没有事做,素性深入后方烧杀抢掠,将高句丽征粮的行动搅得乱七八糟,高句丽骑兵有心征剿,只是人数太少,只能再向大营求救。
只是让渊太祚头疼的还不止如此,于仲文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断新罗高句丽两军的军粮上,派出张寿劫粮后,第二天,隋军的大军也开始动了,对着新罗大营发起了猛然攻击。
高句丽大营经过数月时间的构建,可以说是深沟避垒,陷井重重,若要强攻,隋军的损失恐怕不会在攻城之下,新罗jūn_duì却上岸没有多久,而且反戈一击后,将原先的营盘丢弃,不得不新建营盘,与高句丽倚角而立,相对于高句丽的军营,新罗人的营盘可以说简陋无比,隋军一进攻,新罗就感到异常吃力,不得不向高句丽求救。
渊太祚无奈,只得派出一万多骑兵协助新罗守营,与隋军每日交战,隋军也不多作纠缠,见到高句丽骑兵出动,小作交战便退却,高句丽骑兵有心追赶,只是骑兵总人数远不及隋军,只是作罢,这样每日杀伤数百人,十余天后,高句丽的骑兵竟然也损伤了二千多人,渊太祚拿不出多余的一兵一卒去征剿后方的隋军。
这天,士兵刚用完早饭,由于军粮不足,粮食已经限量供应,士兵只能吃一个半饱,吃完饭,大营还是士气不振,许多士兵口中骂骂咧咧,渊太祚巡营一遍下来,心中忧虑无比,回到帐中忍不住唉声叹气。
一名亲兵端上一个木盘放在桌上:“大人,吃点东西吧。”
渊太祚向桌上的木盘看去,只见盘上盛了一碗白饭,还有一小碗马肉,这些天与隋军交战每天都要死不少战马,渊太祚见到马肉,已是毫无食欲,只是想到普通军士连糙米也吃不上才勉强拿起筷子,拨拉了几口米饭吃了下去,当筷子放到盛马肉的碗中时,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将筷子放下,道:“罢了,端下去吧。”
“是。”那名亲兵依言将马肉端下,刚出营帐,渊太祚已经听到几名亲兵分肉吃的声音,心中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如今连他的亲兵也吃不饱饭,也不知后方的粮食什么时候能够运上来,眼下大营还能支持七天,若是七天过后没有了军粮,只能宰马而食了。
“报,莫离支大人,新罗公主又派人来催讨粮食了。”一名亲兵在外面禀道。
渊太祚大怒:“告诉他们,粮食没有,如果粮食到了,本官定会依照前言分给他们。”
新罗,高句丽那天达成运来粮食四六分成后,第二天高句丽的运粮队就被隋军劫走,自然一粒粮也没有分给新罗,可是新罗却以协议中即日给付的这一条让高句丽执行,高句丽的存粮比新罗还要少,渊太祚又如何愿意给付,双方只能扯皮。
“是,小人明白了。”那名亲兵听出渊太祚语气不善,他已经尽到通禀的责任,自然不会相劝,直接下去向新罗人回绝。
亲兵刚刚下去不久,大将军高延寿走了进来:“莫离支大人,隋军又开始进攻新罗大营,我军骑兵是否马上出动?”
渊太祚恼怒刚才新罗人催粮,道:“不必,再等等看。”
高延寿“哦。”了一声,在营帐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不再发言,对于隋军每天的袭击高延寿已经麻木,反正新罗大营还有五万多人,也不可能一会儿就崩溃。
外面的喊杀声清晰传来,越来越响亮,渊太祚倒是担心起来,若是新罗人的大营被攻破,高句丽就只能孤身作战了。
“高将军,还是马上领兵作战吧。”
“是,末将遵令。”高延寿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马蹄声响起,撕杀声又渐渐远去,渊太祚知道隋军看到高句丽大军出动后,肯定又是交替退却,引诱自己的骑兵追击,若是自己的骑兵不追,对方必定箭如雨下,若是追击,又要付出数百骑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