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水总长近千里,而且支流无数,处处可以登陆,高句丽人没有水军,根本守无可守,若是两国联军愿意逆流而上数百里再行登陆,高句丽大军纵使发现联军登陆也无法阻止。
只是两国联军选择登陆的地点却是在入海口至平壤中间,从入海口到平壤的这段距离只有数十里,联军登陆地点离高句丽军营不过十余里,这无疑给了高句丽大军充足的反应时间。
这里面明显有着不妥,不过,渊太祚却不得不作出反应,如果任由联军在自己眼皮底下登岸的话,等待了两个月一直不得过河的将士士气马上就要大跌。为了谨慎上起见,渊太祚才只用五千骑兵过来试探。
“咴律律!”接近联军登陆河岸,渊太祚勒了一下缰绳,将骑兵的速度放缓。
贝水南岸联军登陆之,已经是人吼马嘶,一片喧闹的景象,短短时间,新罗百济的联军已经有上万人上岸,不过,他们沿着十余里的长岸,队列依然薄弱,仿佛只要轻轻一扎,就可以将他们薄薄的阵式捅穿。
看着缓缓过来的高句丽的骑兵,先前上岸的联军士兵吓意识的紧张起来,飞快的朝中间收笼,让阵式密集,更密集,长长的矛尖正对着外面,只要高句丽士兵敢冲锋过来,前头的骑士誓必要扎成肉串。
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之间的争斗已经持续了数百年,双方都熟的不能再熟,百济,新罗地理狭小,根本无法用来供养骑兵,而高句丽则可以从辽东将战马调集过来使用,一直以来,高句丽的骑兵都是两国的心腹大患,不过,长期的交手过程中,百济,新罗两国也摸索出不少对付骑兵的办法,那就是尽量将战场引到山区或者泥泞之地。
如今这里刚好是一块大平原,为了后面正在登岸的联军士兵,先行上岸之人却不可能退了,这些人虽然害怕,不过都是老军,知道越是害怕越死的快,双手颤抖却异常镇定的握住手中的长矛,等待着高句丽人的进攻。
渊太祚打量着这支上岸的联军,除了河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挂着隋军旗帜的大船外,上岸的人全是新罗,百济两国人,而且从士兵的神色来看,这些人分别是两国的精锐,如今却被隋军当作了前驱。
虽然三国之间是宿仇,两国的君主难道就不怕前门驱狼,后门迎虎,亏他接到隋军入侵的消息就马上向两国派出使者,陈说厉害,化解三国之间的仇冤,还将大片的土地让出来,没想到新罗,百济二国之君还真是鼠目寸光,渊太祚心中对两国君主忍不住大骂。
“莫离支大人,下令吧,再耽搁下去,就不用打了。”高延寿见渊太祚面上好象有点迟疑,忍不住跃跃于试,他是一个纯粹的jūn_rén,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无论是隋军,还是新罗,百济的jūn_duì,只要敢踏上高句丽的土地,他就一定要将他们赶出去。
多耽搁一点时间,联军上岸的人数就越多,渊太祚心中苦笑,这场战争不是他退让就可以避免的,既然如此,金白净(新罗王),扶余璋(百济王)小儿,就让你们看看我高句丽是否真是如此好欺?
“杀!”
轰隆隆的蹄声重新启动,速度越来越快,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双方士兵的面容清晰可见,面对多年的冤家对手,他们甚至连招乎都不用打一下,眼睛就开始红了起来,河中的喧闹声仿佛一下子远去,整个战场上只有高句丽骑兵那闷雷一样的蹄声。
“轰!”
双方陡然撞在一起,前线的高句丽战马撞入联军的钢铁丛林中,最前面的高句丽士兵所骑的战马发出惊恐的叫声,每一匹战马起码被四五支长矛扎中,鲜血顿时喷涌而去,腿一软向地上倒去,马上的骑士由于惯性同样被飞甩到钢铁丛当中,马上被扎成筛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