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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达高保宁的领地,只有从契丹人的草原经过,尽管大军走的是比较偏僻之地,十月份草原上大部分的青草已干枯,还是不可避免碰到契丹的牧民。
契丹总共有数十万人口,青壮年近十万,但因为分成八部,八部下又有很多小部,一般也难得见到近千jūn_duì行动,如今突然见到一支近千人的兵马带起滚滚狼烟,无不瞠目结舌,等到他们想要逃时,早已被大军围住。
对于契丹各部,杨勇暂时不想激怒,目前契丹各部正是一团散沙,如此才符合大周利益,如果逼得他们团结,大周北部无疑又会多一个强敌,所有路上经过的牧民,都被大军裹胁着一起前进,好在契丹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无论男女老少都精通骑术,倒也不虑他们拖累大军行动。
这些契丹人并无与大周正规军作战的勇气,在保证不杀他们的情况下,也只得暂时丢下放牧的牲畜,跟随着大军行动,一天下来,九百余骑兵已裹胁了二百多契丹牧民。
大军行军的速度还是不免拖累,到了晚上,全军赶了一百五十余里,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扎营休息。许多战士开始掏出干粮啃食。
从营州到高保宁的驻地,如果是快骑,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够了,就是裹胁着牧民前进,二天时间也够,大军准备了七天的干粮,为的是有可能还要在草原上追击高保宁的残军,只是这些裹胁的牧民则什么也没有准备,杨勇只得吩咐士兵拿出一部分干粮分给那些裹胁的牧民。
“大人,有一个契丹人想求见大人。”杨勇刚刚拿出干粮想啃食,一名亲兵匆匆来报。
“见我?契丹人可有说什么事?”杨勇大为惊讶,这些契丹人不老实呆着,想见自己干什么?
亲兵摇了摇头:“大人,他不肯说,只是要求见大人。”
“好吧,把他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的契丹汉子被两个亲兵押了上来,尽管契丹人的兵器被收剿,韦冲和郑雄两人还是手按刀柄站在杨勇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韦冲在临出发时,不知被自己哥哥韦世康交待过多少次,一定要保护杨勇安全。
“你就是这只jūn_duì的指挥官。”那名契丹人见到杨勇的年龄,眼中稍有失望之色,却掩藏的很好。
“正是,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杨勇淡淡的回道。
“你们是不是要打高保宁?”
杨勇惊异的看了这个契丹人一眼,韦世康挑选的八百人无疑是营州府中最精锐的军士,从一路行军来看,每个人都能严格遵守纪律,绝不会向这个契丹人透露此次行军的目标,至于杨勇的亲兵更是不会。
见契丹人猜到,杨勇素性不再遮掩:“不错,高保宁屡次侵害大周,这次就是要将他连根拨除,你已知道了大军的目的,不怕我将你宰了。”
听到此言,契丹人脸上露出几分紧张,转眼又放松下来:“大人不会杀我。”
“哦,你这么肯定?”杨勇不知这个契丹人哪来如此大的信心,事实上刚才契丹人问自己是不是突袭高保宁时,自己就对他起了杀心,此子心思如此敏锐,当是契丹中聪慧之人,杀了他,不仅能减弱泄密的危险,而且契丹少了一个杰出之士。
“我听说中原王朝都是以德服人,礼仪之邦,我乌图对大周向来敬仰,有心助你们破敌,大人又怎会杀我?”乌图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即夸了大周,又没有贬低自己,还说出自己的心意。
“你想助我们破敌,为什么想助我们?”
“大人,高保宁与大周为敌,实在是不自量力,契丹各部早就想将高保宁除去,只是苦于实力不足,如今有大人带队,我等自然可以略尽绵力。”
事实上,高保宁到达草原之后,不但时时侵掠大周边境,对契丹各部祸害也不少,刚开始高保宁有数万大军,契丹各部纵使结合在一起也不是高保宁对手,只得任由高保宁索要大匹牛羊等财物,而且必须配合他骚扰大周边境,有时各部还必须直接出兵助他对大周侵扰。
契丹各部从大周边贸中得到好处最多,如无必要各部都不愿和大周为敌,二年前高保宁在大周的打击下大败而回之后,契丹各部更是看清了事实,高保宁不是大周的对手,各部再也不肯借兵给高保宁。
高保宁自身实力削弱的厉害,无法再硬压契丹各部,只得将各部出兵的念头打消,但每年索要的牛羊等财物却照要,各部没有实力单独面对高保宁,只得照给,不过也激起了契丹许多青壮对高保宁的愤怒,自己养的牛羊凭什么要白白送给高保宁?
杨勇望着韦冲,不知是否该相信眼前这名契丹人的话,韦冲轻轻的点头,他对契丹各部较熟,知道许多契丹人对高保宁也是恨之入骨。
“你叫乌图,是哪一个部族?”
“回大人,小的是日连部。”乌图大声报了出来。
“唔,这次我军中的契丹人有多少是你们日连部的人,他们是否都愿意助我大周攻取高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