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玥和念春都来安慰我,说许铭山和芷兰都不会有事的。
我当时六神无主,心思混乱,我也顺着她们的话说:“芷兰肯定要没事儿的,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当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她突然叫了一声,我才过来她就掉了下去。”
我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摊开手掌强调说:“当时她坐在地上,我想拉她起来的,但她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手里,然后就摔下去了。我真的压根没对她做过什么!”
这时,我手心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方成眼尖的捡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表情很快地严肃起来。
白子荣和肖楠也凑了上来,他们两的表情也特凝重。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谭玥从方成手里把东西抢了过来,竟然是布条!
我心一颤,联系到芷兰说的那句话,我觉得自己被设计陷害了!
“这不是芷兰姐的衣服布料嘛!”念春拿过去一边看一边说,“看这不规则的形状,好像是被手撕下来的。”
谭玥打断她:“你少说几句。”
大家开始和许铭山对话,问他是什么情况,但许铭山却一直没有回答。
大概半小时后,警察和救护车先后来到了。等警察把他们两个救上来时,他们两个、尤其是芷兰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芷兰的全身,扎满了植被尖厉的刺,裙子被割成了一块一块的布条,白色的布条上鲜血淋漓。而且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身子软软的,任凭大家怎么叫唤都没有一丝反应。
而许铭山,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他的手心,几乎被刺扎满了……
大家争相上前,我想走过去的,可许铭山却朝我投来了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是那么冷漠寒肆,仿佛在警告我别靠近他!
救护车把他们抬上了车,医生打算先抬他的,他却说:“先救芷兰,我挺得住。记住,一定要救活她,不然我让你们好看!”
这句话,是对医生说的,但更像是对我说的。
原本欢喜的一场周末聚会,却因这个事故而让大家人心惶惶。
我当时想跟着去医院的,可肖楠却说他会送我回去。
我很想冷静一点的,可情绪根本控制不住,我特崩溃的说,“是不是他说了些什么?二哥,你得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和芷兰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把她推进坑里。我腿脚不便,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坑啊!”
肖楠温声说:“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劝劝三弟的。”
肖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许铭山是真的怀疑我了。我以为我会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可在确定了他的想法后我顿时没了解释的想法,安静的上了肖楠的车。
念春和谭玥他们坐一辆车离开了,救护车和警车走在最前面,我们殿后。在进了城区后,分道而行。
我和肖楠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下车后我说了声谢谢,要上楼时肖楠叫住了我。
“韩清,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嗯,谢谢二哥。”
我要走时他又说:“我相信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的眼睛很亮,笑容很纯粹,你不是会背后使阴招的人。”
肖楠的话让我的鼻子一下子酸涩起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的样子,便背过身和他挥了挥手,然后逃也似的跑进了小区。
许铭山和芷兰都住院了,许铭山在监护室住了一天后就转到了加护病房,而芷兰却在监护室住了四天才度过危险期。
这些事情都是谭玥告诉我的,她担心我难受,便主动把他们的情况告诉我。
在许铭山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我去看过他,我是和谭玥一起去的,我们进了病房后,他看了我一眼。
“腿还疼吗?”
“好多了。”
“记得换药。”
……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关于离婚的话一直在我嗓子口回旋,我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许铭山,如果你要离……”
“我累了,你回去吧。”许铭山说完拉过被子捂住脸,再也没说话。
谭玥拍拍我的肩,指指门口,说她先到外面等我。
谭玥是希望我能和许铭山好好聊聊,但是看着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许铭山,我原本准备了千百次的台词,在这瞬间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被子下的许铭山,一动不动,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离我特别远。
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远。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来:如果一个男人还愿意和你说话,那说明你们之间还有戏,若两两相对却只有沉默,那情分已经到尽头了。
我的心像有几百个闷捶在敲打一般,又闷又疼。我憋着一股气,瓮声瓮气的说:“你做好决定后告诉我,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配合和承受。”
说完后,我又看了许铭山几眼,被子下的他动了动,但却始终没说话。
从病房出来后,我先去了洗手间,谭玥跟了进来,她在一旁连声叹气儿:“知道你们结婚时我其实挺高兴的。我以为许铭山这次真的摆脱芷兰开始新生活了,没想到芷兰却又插进你们的生活里,把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儿的。”我一边洗脸一边说。
“你怎么没事儿了?你看才几天的时间,你都瘦的没血色了。”
“相比起芷兰和许铭山,我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