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站着、愣着、看着,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耳根,就好像经过数万名能工巧匠精细雕琢而成,身姿玲珑婀娜、纤细曼妙,完美无瑕!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仅仅只是看着她,内心就会得到一种极大的满足,守着她,就仿佛守着全世界……
我叫武解,18岁。
因为家境不富裕,刚刚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我,为了给家里减轻压力,我接了一个活,守尸。
守尸,其实很简单,只要按照他们拟定的日程来做就好了。
我妈是医院肿瘤科护士,尸体我从小就见多了,因此在接这个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我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相对偏远的山村,这里盖了一栋私人度假屋,根据介绍我来的芳姨说,这个度假屋原本是新郎新娘为了结婚度蜜月用的,但是在结婚之前,出了意外。
至于是什么意外,我并不清楚,而且由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新郎,婚纱照上也只有新娘,虽然旁边留了白,但不见新郎的样子。
根据对方拟定的日程,我要给新郎、新娘准备好三餐,三菜一汤、两碗米饭,将食物摆放在两口棺材前面的桌子上,并在两碗米饭上分别插上两根香。
当香烧完,饭菜也就冷了,这时候,我则要将食物端走。
余外还有一些杂活,剩下的我只需要坐在婚房外面小房间就行,从日落开始坐着,一直坐到日出。
算起来,我守尸已经四十八天了,按照规定,过了今天晚上,我就能拿钱走人了。
虽然芳姨一开始就告诫我,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婚房里的任何东西。
但是人嘛,或多或少都有点好奇心,我不动里面的东西,但是看看总可以吧?
我也是无意间撞了棺材盖一下,结果发现棺材根本就没有钉牢,整个棺材盖都滑掉在地上。
我朝着棺材里面看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敢发誓,她绝绝对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就如同一个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不染人间一丝烟尘。
让人诧异的是,先不说她的死亡日期,单单我来到这里就已经有四十八天,而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仍旧光洁嫩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嫩白得让人想要舔一舔。
她看上去真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虽然有些不舍,但我还是附身拿起棺材盖,准备合上。
而这时候,一只黑色的蜘蛛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恰好就落在她的身上。
待我放下棺材板,却发现那黑色的蜘蛛已经迅速蹿到了她的胸前,再往前,就是那两座高耸的嫩白山峦。
眼见这只色蜘蛛朝着山峦中间深邃的山谷沟壑爬去,我急忙伸出手去抓它。
傍晚煮饭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食指,用面巾纸包着,外用保鲜膜裹了一层,使得手指有些笨拙,让它给绕开了。
而我的手,却也是触碰到了柔软酥绵之处。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连忙道歉,又伸手去抓那朝头部爬去的蜘蛛,它的动作很快,快速爬到她性感而殷红,泛着朱润色泽的嘴角边。
这一次,我蓄势待发,用食指和受伤的大拇指迅速抓住了它。
随手将蜘蛛捏死、丢开,回头时我却发现,她的嘴角竟然带着血,而我食指上的面巾纸却早已经被血染红。
在我的注视下,那一点鲜血竟然慢慢地渗入她的嘴里!
应、应该没事吧?
反正不会有人看到,我急忙附身将棺材盖捡起来,正要盖上去,却悚然发现她竟开了眼睛!
“唔!”
被她这么一吓,我不由得失去平衡,抱着棺材盖打了一个跄踉,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新郎棺材上。
“砰。”
伴随着棺材落地的声响,新郎的棺材被我撞倒了,然而那棺材盖翻开之后,我却发现里面是空的!?
怎么回事!?
新郎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看向新娘,而回头的刹那,我当即跳了起来!
妈呀,那女尸竟然已经笔直坐在那里了!
她、她她她、她竟然缓缓转动了脖子,朝着我看了过来。
虽然不得不承认,尽管坐在那里她仍旧美得令人窒息,但问题是她已经死了啊,怎么还能活过来?
而且她的眼睛空洞无物,没有丝毫的神采,那根本就不是活人所具备的眼神!
她、她又动了,慢慢地爬起来,右脚刚刚迈出,就撞到棺材上,结果径自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也是被吓傻了,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扑在地上。
那一瞬间,我顿感芳香满怀,但同时自己也感觉好像抱住了一个冰块,整个人都透着阴寒!
她很轻、就仿佛没有重量一样,可是被她压着,我却起不了身,不是不能起来,而是不想。她那虽然冰冷,却给人无限柔软的娇躯让我根本无法产生丝毫的抵抗意识,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尿意。不,也不能说是尿意,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触动,或者说是冲动……
我的脑子就好似宕机了一样,就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将红唇凑到我手指上,张嘴含住!
嘶——
不是疼得,而是那、那啥……哎呀!总之就是那啥!
她像个婴孩一样shǔn xī着我的手指,很快我感觉她牙齿要开了保鲜膜和面巾纸,张开嘴,狠狠咬下!
“咔!”
我急忙将手指抽出,强烈的危机感让我拼尽全力将她推开,手脚并爬地冲出房间。
“红娘子结大桃,老鼠背着个大腥猫,癞蛤蟆下了天鹅蛋,墙上叮出个蚊子包……”
刚出房间,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急忙拿来一看,是我死党张文打来的。
“蚊子,我、我这边……”
我刚开口,张文那边也是传来有些慌乱的声音:“老五,快点,快点跑,有人要杀你!”
“什么!?”
我当即跳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而这时候,那女尸也动作缓缓地从屋里走出。
急忙从床头抓起自己的书包,我一边盯着她,一边朝着走廊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