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草坪坐坐吧,顺便把碗洗了。老鬼说。
小黑呢。环顾四周,我发现少了个人。
喏,在那边打电话。
循声望去,我看到小黑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跟一小日本似的。我喊他了一句。他一面走来一面龇着牙对我不停的比画,看我像看一史前生物:
小子气魄不小嘛,连欣姐都敢戏弄。
咋回事啊。老鬼忙问道。
这小子色迷心窍胆大包天,把林大姑奶的清白给毁了。说完,左右晃动脑袋似笑非笑的他仿佛在等着看一场闹剧。
就许她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她啊。我嘟囔着。
再说依她那火燎的臭脾气不是克夫命就是寡妇命。我补充道。
他们两个一听,还有正要发笑,可是竟然又忍了下去。我知道我又惹麻烦了。我感到身后的欲将我大卸八块的凌厉杀气。
你说谁是寡妇命?
接着是一双纤纤细手紧紧勒住我的脖子,蓄势待发。伴随而来的还有两股淡淡的清香,是我最熟悉的味道。以我对胖姐的了解,她报复人的手段不亚于刽子手的屠戮。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合拢双脚护住中间那极为脆弱的致命经脉。我可以不怕死亡不惧任何的严刑拷打,唯独这部分是一个男人的软肋。对它我是又爱又怨,有憧憬也有恨铁不成钢。扯远了。
之所以颤栗,并不是因为胖姐会对我进行怎样非人的虐待。恰恰相反,我害怕的是无法判断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恐惧到骨子里去。所有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我都想过了,比如愤怒不堪痛打我一顿,除了在肉体上也在精神上肆意摧残——先杀后奸,完了鞭尸再奸。
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样诡谲的一幕曾使我产生幻觉。
恍惚间,胖姐蹦跃着欢快的步伐子,翩翩如鸿鸟。我心想这妞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心性大乱?或者说她忽然发现自己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我甚至达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随后我的想法完全被自己否决。首先不管她是疯掉了还是对我流露爱慕之情,任何情况下自己都不能掉以轻心。
面对胖姐有悖常理的举止,我感到是一场阴谋。更多的是只怕自己又要凶多吉少了。常言道好事成双,坏事亦然。这一茬茬接踵而至的晦运使得我苦不堪言。但作为男人,想让我低声下气的巴结求饶我自问办不到。于是我一咬牙以一种瞻仰的姿势往前一站: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一切任由你处置。有种夺走我的贞操啊。
当然后面的那句我是不敢说出来的。也就是说,胖姐此刻的任何抉择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那么我到底该拒绝还是屈服呢。这问题让我感到困扰不已。墓地,一阵哄笑打乱了我的思绪。定情一看,我吓了一掉。平时和我称兄道弟的几个哥们居然都站到胖姐的身后,俨然一跟班小弟似的。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都说得罪女人的下场,大而言之断子绝孙,小则众叛亲离名节不保。以前我一直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如今我完全相信了并为自己成为这句话的验证材料而追悔莫及。可惜这世间并不存在什么后悔药。即使有我想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吧。
下一刻我彻底焉了下去像只败北的公鸡。因为胖姐那邪恶的计划早已实现----通过我的手机骚扰老家伙的春宵之夜。诸位试想一下,当你和你爱人正值干材遇烈火,却被一则短信打乱节奏,你想你还继续下去吗。不说别的,这或多或少会在心里上留下难以抹去的阴影吧。何况还是一则恶意十足的短信:老班,你一定要坚持哦,后方的支援部队马上就到。
结果不用猜也知道,老家伙回来后的第一时间便将我传唤。当时他大手一挥,我就这样消失在公众的视线。走进办公室,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同时感受着周遭各怀鬼胎的目光。这让我颇为不爽。你说说你一个刚结完婚的人却一脸杀气的找上我,别人会怎么想。由此可见,老家伙一点洞房经验都没有。对男人而言,在那么重要的节骨眼上你他妈的还开什么机啊。
按照老家伙的意思,是想让我主动交代自己的错误。还说什么知错能改就是好学生的废话。首先我要声明,我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做好人看自然也就算不上是好学生。其次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受害的一方,那么请问,你让我交代什么?
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老家伙偏偏听不进去,一口咬定我就是元凶。看老家伙的架势我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也就懒得辩解。本来嘛,没有就是没有你再怎么逼供我也招不出个所以然来,何必自寻烦恼。罗嗦了一个早上老家伙自知拿不出真凭实据后直接对我下达了驱除令;
老师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好了,你先回教室上课。其他问题以后再谈。记住,再有下次就给我滚蛋!
这次我很识趣的没有顶嘴,否则以老家伙的脾气还不天天找我的麻烦么。解决麻烦往往比制造麻烦更为麻烦。
老规矩,每回被老家伙海k一顿的我,再无回教室继续睡觉的心思。自己又出不去,于是漫无目的的瞎溜达。尽管夏日炎炎却依然抵挡不住青春的热情绽放,看着操场上那一拨拨肆无忌惮的年华让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与其浪费不如挥霍,青春的意义真的本该如此么。
对我而言,青春的理解其实是一种遗憾和美丽并存的生命形式。我们只不过是以看客的身份来迎接它的喜怒无常,然后亲眼目睹它是怎样的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驻足,绽放,凋零,最后归于平静。
很多年后,小黑对此的结论是,说我很有感性的一面。也就是,他暗喻我很会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