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换了鞋才把围巾取下来放到了早上的位置。
屋子里暖气很充足,樊峋一边走一边把大衣纽扣解开,到了客厅脱下大衣挂在沙发绑上。
屋子里带着点清露的花香,客厅的桌子上花瓶里插了两三支盛开的白百合,混着现在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奇妙而让人感官深刻。
樊峋一路解开西装的外套,到了厨房门口,衣摆被他的手臂撩开了一点,樊峋斜倚着门框,“大师傅,今天吃什么?”
忘记是哪天晚上,樊峋饿得慌,下楼来准备自己煮面,结果他才下来一会清若就起来了,睡眼朦胧的,头发松松拢着用一个大发夹夹着,肩上披着块披肩,打着呵欠问他,“饿了?”
樊峋点了点头,清若很自然的进了厨房接了他手里的东西,懒洋洋的问他,“吃面吗?”
“嗯。”
“出去等着。”这话说得随性而透着些霸气的肆意。
樊峋当时哭笑不得,这人明明一幅没清醒的样子,樊峋就这么被她撵到了厨房门口,看着她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状态下动作却一点不慢。
大概十五分钟吧,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面出锅,清若回身冲倚在门框处的樊峋招了招手,“来放调料。”
那动作随意得像是招小狗一样。
樊峋也没和她计较,乖乖的过去,清若走到水池边洗手,洗完了手用旁边挂着的毛巾擦干净了水,而后拢着肩上的披肩往外走,“吃完放着,我明早再收拾,哈欠~”
声音渐远渐轻。
一点停顿没有就进了房间嘭的关上房间门。
留下樊峋一个人一脸懵逼又好笑的站在流理台边。
后来樊峋吃完倒是自己把锅碗都洗了,连流理台都用毛巾擦了两遍,擦得亮亮敞敞能反光,等得第二天早上被大师傅嫌弃挑毛病。
而那之后,樊峋就开始偶尔偶尔的叫她大师傅,特别她在厨房的时候叫得最多。
清若回头,眉眼间全是笑意,明媚而亮眼,扎得人眼珠都觉得扑闪扑闪,“你猜~”
樊峋才不猜,直接直起身走上前去,一个火上她在炒着菜,一边在炖着汤,樊峋用毛巾包着砂锅盖拿起盖子,扑鼻的香味混着热气涌来,樊峋身子稍微往后仰了仰,而后一只手拿着勺子搅了搅,“嗯,好香~”
清若只是笑也不理他。
樊峋放下盖子,绕到另一边去,流理台上已经放着两个已经出锅的菜,樊峋洗了手过来,很自然的端着菜上桌。
两个菜上完,清若这边炒着的菜也差不多出锅了,樊峋盛汤,而后拿碗筷,清若最后关了抽烟烟机端着盘子出来。
每次都时间踩得很好,每次樊峋都觉得很神奇。
樊峋已经坐下,一只手拿着要给她的筷子,一只手伸过去给她拉开了椅子。
两个人的餐桌,相比从前,可热闹了很多。
“樊总,听说大洋公司正在准备起诉樊氏抄袭其还未出产产品的创意?”
樊峋给了她一个冷眼,清若还是眉眼弯弯,一幅不正经的表情话语却官方得不行,“嗯?樊总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点回应呢?还是涉及公司商业秘密不方便透露?”
因为她教的也就是金融投资的专业,这方面的消息也关注得多,在学校里其实真正接触不到太深太复杂的圈子,消息来源乱七八糟,真假也就不能确保,而后每次很好奇的东西就问樊峋,还一本正经的搞出一幅采访的模样。
樊峋筷子合拢敲了敲她面前的碟子,也摆出一幅一本正经的表情,“傅小姐,恕樊某提醒,要采访的话需要通过我的助理预约,否则樊某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清若瞪他,樊峋心里偷笑,面上还是一幅冷脸,小姑娘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放下筷子,直接端走了放在樊峋面前的盘子,“哦,那下次樊总要吃饭也记得和我的助理提前预约一下。”
樊峋的内心是崩溃的,直接放下筷子举手投降,“我错了,傅大师傅。”
清若还是端着盘子不放下来,高贵冷艳直接是视线下瞟睨着他,“回答。”
“没有没有。他们发了新产品,炒作而已。”
“哦~”清若放下了盘子,而后含着筷子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还以为只有娱乐圈才炒作呢~”
樊峋笑,不再言语,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饭吧。晚上有个接风宴,m国那边合作公司过来的工作人员,我要出席一下,你想不想去。”
清若定定的看着他,看得樊峋都有些心虚了。
低头装作吃饭,视线不敢往上放,声音放轻尽量装作正常,“不想去就不用去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对面的人突然笑起来,她毕竟年轻,声音本身就有些软软的,这样的冬日里喝了热汤,笑起来更是像软软的声音里又撒上了一层晒过太阳的蜂蜜,“去呀~怎么不去。”
樊峋突然磨了磨牙,似乎是有点小时候吃了糖的感觉,牙齿软软的,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提不起力气,不知道是因为糖果对人体的反应还是因为心理的满足感冲得他四肢百骸都涨涨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