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昨晚真是吓死墨歌了,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还高烧不断,多亏皇上想出了用酒退烧的法子,又照顾了一宿,娘娘这才退了烧。”
慕清婉闻言瞠目结舌:夏侯冽会照顾她?莫不是见鬼了吧!
“你确定是皇上照顾了我一夜?”
“是啊,我和碧影想进去,皇上都不让呢,他一直帮娘娘用酒擦拭身子,忙到黎明时分见娘娘退烧了,这才放心去早朝。”
慕清婉听到是夏侯冽为自己擦拭身子退烧,脸红得似滴了血般,这个登徒子不知道又占了她多少便宜!
墨歌见她红了脸,轻笑道:“看来皇上还是挺在意娘娘的。”
闻言,慕清婉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这病本来就是他害的,他照顾我理所应当,要我感激他,下辈子吧。”
墨歌看到她脸上憎恶的表情,叹了口气,柔声道:
“娘娘,现在不比在西楚,在这个皇宫里,咱们主仆三人无亲无故,如果没有皇上的庇护,恐怕只能任人宰割,墨歌知晓娘娘肯定还放不下对东墨王子的感情,可是事已至此,您和他也不可能了,何不放开心胸去试着接纳皇上呢?”
墨歌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懂?只是夏侯冽如此恨她,恨慕家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成为她们的庇护呢?而这些,墨歌和碧影她们都不会懂的,跟她们说了也只是徒惹她们担忧而已。
“好啦,我的好墨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她扬起一抹灿笑,“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和碧影受委屈的。”
墨歌以为她想通了,不由得也绽出微笑,“娘娘明白就好了。”
她拿出衣裳给慕清婉穿上,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刚刚太后那边传来旨意,说是请娘娘去慈宁殿小聚,娘娘才大病初愈,要不让底下的人去回了吧。”
太后?慕清婉的脑海里浮现出云太后昨天对自己疾言厉色的模样,心里有些抗拒,可是心知逃避也不是办法,叹了口气道:
“不必了,太后第一次召见,也算是我这个新媳妇头回正式拜见她这个婆婆,回绝了怕是要招人闲话,我还是去一趟吧。”
据她出嫁前在西楚获得的消息,这个云太后,闺名云初意,乃丞相云岚山的胞妹,云贵妃云萝的亲姑姑,十五岁便被册封为皇后,早年因太康帝身子羸弱,常年缠绵病榻,她作为皇后便一直辅佐他理政,颇有几分当年武后的架势。
后来太康帝薨了后,其子夏侯渊即位,作为太后的她权力更是滔天,云家也因此成为北燕第一名门望族,云太后朝堂后宫游刃有余,听人说当初要不是有太皇太后坐镇,恐怕如今北燕早已不信夏侯,而改姓云了,只不过云太后虽然没像武则天那样废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做皇帝,但是本质上也差不多了,可惜的是,她的儿子夏侯渊却是个短命帝王,继位不到一年便撒手西去,因夏侯渊无子嗣,所以夏侯冽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继承了帝位。
云太后心思缜密,腹有经纬,且心狠手辣,因常年以来主持朝政,云太后和云家的势力在朝中已经根深蒂固,即使现在夏侯冽当了皇帝,表面是大权在握,可是有很多事情还是要忌惮着云家。
说到底,如今的夏侯冽很大程度上还只是云家的傀儡而已。
想到这里,慕清婉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夏侯冽的脸来,那是一种如千年寒冰一般的冷,如今他的性子变成这样,恐怕和他坎坷的人生脱不了关系吧。
十岁便被自己的父皇送去西楚为质,后来好不容易逃回来,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坐上了皇位,却仍要受别人的摆布,说起来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