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包括驸马,包括你的儿女!”
宝淑立誓道:“妾谁都不会说!”
皇帝轻轻点头,也不怕她会说,只要她回府后,发现府中少了不少下人,就是原本想说,也再不敢去说了。
一处偏殿中。
乐灵道坐在椅中,问道:“你今日为何出剑刺驾?”
曲含舞理直气壮道:“我看他一直夸赞他那儿子,一时激怒,便出手了。”
乐灵道笑:“你这是心中不服了?”
曲含舞不平道:“我当年混入舞姬中,本是一时好奇,谁知见到他便对他一见倾心,竟以神门少门主的身份委身于他。他说得好好的,要接我进宫,谁知全是鬼话!连我愤怒出走都不理不睬,我焉能服气?”
这两人间的气氛古怪,似乎他们不是mǔ_zǐ,而是同事一般。说话间全没有什么敬爱、宠溺,全然像两个稍稍熟悉的人漠然相处。
乐灵道嗤笑:“所以,你立志养大孩子回去报仇,来拿回自己应得的。”
曲含舞淡淡道:“别说的好像你没什么图谋一样,好歹我还心中有陛下,你如今心里又有谁?”
乐灵道面色平静:“我心中当然只有我自己。今日,若不是我自动现身,你怕是已经忘记我了吧。”
曲含舞笑道:“自然,我见到了陛下,眼中就容不下旁人了。”
乐灵道问:“我忽然想起一事。我的名字是外祖父所取,你今天不会骗他说是你亲自取的吧?”
曲含舞终于沉不住气,怒道:“住口!我是你娘,你怎敢这样和我说话?”
乐灵道眯着眼睛,挑眉道:“先别来和我摆谱,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对皇帝解释一下那把剑并未开刃,你这样的美人儿亲口解释的话和他被动看到是两码事。不过,恐怕你一时半刻也见不到他,这事倒也不急。你只记住一样,神门如今的门主是外祖父便可!”
曲含舞斜睨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
乐灵道打了个哈欠,警告道:“你可千万别真当自己是神仙,要记得,你还不能刀枪不入呢。凡事别过头。”
曲含舞没有理他,心想,即便她不是神仙,也要让皇帝以为自己是神仙,有什么比拥有一个仙子,会更让一个男人得意自豪呢?
乐灵道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今后,我们可能不会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你自己做什么之前,最好多想想。”
应该说曲含舞其实根本不应该进宫,一进宫门深似海——不然为何太子会千方百计才能出宫。出宫不难,难的是,你可能会面对整个王朝的追杀。
不过,这些说了,曲含舞也不会听。
乐灵道索性不去管她,只是暗叹自己今日的表现很是失策——若自己是一个真正胆小的人,如何会不害怕那头老虎?他也不应该问太渊‘你叫什么名字’,而应该问‘你是谁’,毕竟,他当时可不该知道太渊就是皇帝的儿子呢。
只不过,他竟会看到那太子就觉得心惊胆战,全然失了平日的头脑,也是古怪。
最无奈的是,他于三个皇子面前挑破这十年前的往事,本以为会顺利让皇帝以后看到这三个儿子就尴尬——因为皇帝自以为是一代英明君主,这种私生子找上门的丑事发生在他身上,他必定会恼羞成怒,从而迁怒于这三个成年的儿子。但现在看来效果不大,最起码,皇帝在太子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羞怒。
看来,皇帝的脸皮可真够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