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死了。”
“不,她没有,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
“为什么你肯娶丁思思那个老女人也不肯要我?”
“因为你跟她不一样,她有的,你没有。”多么残忍的拒绝,令梁婉琼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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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经过一花店,因为名字很特别,所以秦崇聿停车下去。
花事未已,这样一个花店,足以令人驻足。
花店老板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素颜,短发,微笑着上前询问,“先生,是要送花给谁呢?”
秦崇聿的嘴角噙着笑意,“我太太。”
“通常玫瑰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先生可以自己看看,琼花,百合都不错。”
秦崇聿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大束红色的吉梗花上,走过去,抽出一支,放在鼻前闻了下,“要这个,二十八支。”
花店老板怔了下,下意识打量着跟前的男人,做工精良的银灰色西装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刚刚他伸手抽花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的是宝珀1735腕表。
就这一身行头,不下千万。
这个男人,即便不是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刚刚在说出“我太太”的时候嘴角是难以掩饰的幸福,他的太太,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红色吉梗花的话语:永世不忘的爱。
她一直都觉得这种花虽有美好的寓意,却也透着些悲伤的味道,可如今被这男人点名送给妻子,她却忽然觉得,这花,才是最适合祝福爱情的。
“要写卡片吗?”花店老板问。
秦崇聿想了想,“要。”
“那先生是打算自己写,还是由我代您写?”
“我自己来。”
花店老板微笑着将笔和卡片递上,她看到男人写道--
我去爬了,也爬上了,可她把我一脚从*上踹下来了,说我是你的,那你还要不要我?
第一次见到如此另类的留言,花店老板轻轻笑了,一个女人若拥有了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余生是在秦崇聿到家前的三个小时收到的这束花,看着卡片,她笑出声,当时儿子在她旁边玩儿,扭头问她:“妈妈,你乐什么呀?”
“安安,今晚你要睡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呀?”
“因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那秦叔叔比我还大呢,为什么他就可以跟你一起睡觉?”
“因为……因为晚上妈妈要收拾他。”
一听到是收拾,余平安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你要把他打成猪八戒。”
余生扶额,“好。”
吃晚饭的时候秦崇聿还没回来,余生带着余平安去餐厅吃饭,刚坐下,就听对面的赵兰说:“不知羞耻的东西!”
余生没开口,秦立却开了口,“你给我闭嘴!不吃饭就滚出去!”
赵兰“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为了一个践人自己饿肚子,再说这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吃饭?
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孰料,刚够着还没来得及夹起,盘子却被人拉走。
“妈妈,我最喜欢吃的青菜豆腐!”余平安弯腰对着盘子“呸呸”了两口,然后笑米米地说:“这个菜已经被我做上记号了,是我的了!”
赵兰的牙咬了咬,忍了,打算去夹另一道菜。
“妈妈,这个菜我也喜欢!”又是“呸呸”两口。
“余平安!”赵兰忍无可忍,筷子朝餐桌上一摔,站起身,“果真是个野种,一点规矩都没有!”
“啪--”
又是一声摔筷子的声音,秦立一声怒喝:“赵兰!”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赵兰冷笑,着看他,“你不会是以为这个野种是你的孙子吧?”
秦立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赵兰你如果再给我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秦家!”
“我胡说八道?你敢让他跟聿儿去做dna亲子鉴定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聿儿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亲孙子!”
“那照秦太太这意思,我这儿子应该是谁的?”余生突然开口,静静地盯着赵兰,眸波暗动。
赵兰的眼神有些闪躲,“是,是谁的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问秦太太,你刚才说的那么肯定,一准儿是知道的,不如你告诉我,省得我还要麻烦。”
余生的逼问使得赵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出餐厅。
望着她的背影,余生的脸色逐渐阴沉。
晚上八点,院子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余生已经洗完澡,穿了身睡袍站在窗户边擦头发,她看到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朝她看了看,然后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蹬蹬蹬”的声音,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
秦崇聿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下午订的花束,不禁眉头微皱,难道没送到?
余生没转身,依旧站在窗边擦着头发,放佛没听到他进来一般。
他脱了西服外套丢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洗了手,拿出吹风机,“坐下,我帮你吹。”
可她站着没动,依旧慢慢地擦着自己的头发。
秦崇聿的大手放在她的双肩上,笑着问:“还生气呢?”
余生扭了下,却没能摆脱他的大手,索性丢下毛巾,转身去了*上,直接躺下,拉起被子盖着,侧身背对着她。
“头发不干不能睡觉。”秦崇聿将皮凳搬到*边,“躺过来,把头躺在我腿上,给你吹干。”
“听话,这样会感冒的。”
等了几秒钟某人仍旧躺着不动,他弯腰打算将她拽起来,眼睛却瞥到了*头柜上放着的报纸上,那醒目的头版照片。
“生气了?”他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打开吹风机,认真地给她吹着头发,见她始终闭着眼,他就又问:“还真生气了?”
得不到回应,他轻叹一声,继续给她吹着头发。
余生在“嗡嗡”的声音中竟然睡着了,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她看了眼身边,秦崇聿不在,正要坐起来,却听房间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闻声望去,她看到他在沙发上坐着,跟前放着个笔记本,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眉头皱的很紧,突然,他将文件合上,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头扬起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揉了揉,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烦躁。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直起身,准备看电脑,却无意间发现她醒来,低声问:“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去书房。”
言罢,就要收拾东东西。
“公司很忙吗?”余生问。
“稍微有点,你先睡,我去书房开个会议。”
余生坐起身,调亮光线,“就在这里吧,我给你泡杯水。”
“好。”
余生给他泡了杯淡茶水,递给他后就重新躺在了*上,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工作。
这个会议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结束后秦崇聿又看了份文件,等终于合上电脑,已经过了零点。
他看了看时间,一脸的歉意,“这么晚了,我去冲个澡,你先睡。”
余生摇头,“等你一起。”
她发现,她很没志气,看他这么一辛苦,原本对他的生气全变成了心疼。
甚至看他这么的辛苦,她竟后悔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跟他学一样的专业,特别的羡慕那些职场玫瑰。
秦崇聿勾唇笑了,脸上的疲惫在一扫而空,留下的是化不开的浓情和幸福,本想过去亲一亲她,想了下还是作罢,怕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么晚了,她陪他熬到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简单而迅速地冲了个澡,秦崇聿回到*上,没等他抱起身边的女人,女人却已经主动将他抱紧,身体紧贴着他,窝在他的身上,说她是只猫儿,一点都没错。
“我想去读研。”冷不丁她冒出这样一句,着实让他惊讶不小。
秦崇聿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抬起头看着她,“上学?”
“嗯,学工商管理。”
“……”秦崇聿将她朝上抱了抱,“想上学当然可以,不学工商管理,还学你的专业。”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他又岂会让她学。
“不要!就学工商管理。”
“跨专业,你又没有一点基础,难度太大。”本想着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却说:“我可以学,你给我找老师,反正要到明年才能考试,一年的时间,我能学会的。”
“那也不行,我才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可我……”余生噘起小嘴,“我不管,我就要学,就要学。”
她带着哭意的声音传入耳膜,就像是他们的初次,疼痛中泛着甜蜜,那是幸福的,可也让人心疼与无奈,还是想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我就这段时间忙,等一阵子,理顺了就不忙了。”
余生抬起头看着他,任性地嚷着,眼泪流出,“我就要学!就要学!”
“好好好,让你学,明天我就联系老师。”
余生这才破涕为笑,换了个姿势,像个孩子,蜷着腿趴在他的身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有些硌,但很舒服。
自小她就喜欢这样睡在他身上,记得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还没这张*高,问她几岁,她说三岁,他那时候一度的怀疑她肯定以后长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五,一想起她以后那么矮,他就一阵阵闹心。
正长身体的年纪,他故意不好好吃饭,想着营养跟不上,这样自己将来就不会长太高,跟她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大的距离。
可谁曾想没过几年,她的身高“蹭蹭蹭”地上涨,跟拔苗了一般,虽然最后没突破一米七,不过却是最好的身高,如今她这样趴在他怀里,明显感觉,他的怀抱不够大了,不像小时候,能将她完全圈住。
“聿……”她轻喃。
秦崇聿浑身一僵,她极少的时候这样叫他,可每次都能让他浑身的血液倒流。这一声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下子直达他心底最最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禁不住想要将她抱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要是你爸妈还是不同意我们结婚……”一声轻叹,她的脸在他的锁骨上轻轻蹭了蹭,似是有些无奈。
“他们--”
还没等秦崇聿把话说出来,却听她忽然变了个人一般,无比坚定地说:“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张结婚证,就算是让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是小三,我也不怕,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这话虽听着让人心里难受极了,却也让人无比的激动幸福,他又怎会让她被人戳脊梁骨,她是他的太太,始终都是她。
“明天我们去领证怎么样?”
余生抬头望他,“明天?”
“对啊,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
他的情话,每一次都惹得她流泪,这个坏老男人!
余生抿着嘴点头,“好。”
这*,没有柔体的碰撞,*的摩擦,有的只是安宁与聆听。
她说,他听,抑或,他说,她听。
细细碎碎,是那些他们错过的四年,是那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就起*了。
“我穿这件怎么样?”余生拿着件黑色的衬衣比在身子前。
秦崇聿看了看,眉头皱起,“不好。”
“为什么?”
“穿这件。”秦崇聿拿了两件白色的衬衣,递给她一件。
余生看着他递来的白色衬衣,不接,他都穿黑色,为什么要她穿白色的,不穿。
“乖,听话,就穿这件。”
“不要,就穿这件。”余生转身就要脱掉睡衣换上这件黑色的衬衣,却听身后男人一声轻叹,将手里的两件白色衬衣重新放回衣柜,然后从衣架上取了件黑色的。
他不开心了?余生转过身,“好吧,听你的,就穿白色的。”说着,径直走到衣柜前,却发现跟刚他递给她的那件白色的衬衣放在一起的是他的白色衬衣。
印象中他就穿过一次白衬衣,还是他们登记结婚那次,还是提前一天买的,被她逼着穿的,当时他还嚷嚷,说男人穿白色衬衣太幼稚。
可这件白衬衣,她扭头看他,见他挑了挑眉毛,噘着嘴,她忽然想笑,就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好啦,人家错了,等领完证我请你吃好吃的!”
岂料,某人却说:“吃了你,比吃什么都好吃。”
余生嗔他一眼,“没个正经样子!”
秦崇聿从后面圈住她,在她的耳边十分*地说:“今晚洞房花烛,我们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放心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这龙潭虎穴。”
某人急了,“你别跟我说你还打算带他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儿子。”
“他是个男人!”
“男你个头,他才四岁!瞧你那点出息,儿子的醋你也吃,你丢不丢人?”
某男大言不惭,振振有词,“不丢人!儿子也是男人,我不许你对他比对我好,我不许你以后再跟他睡一张*,你的*上,只能我睡,你也只能让我抱着睡。”
余生有种想抽他的冲动,懒得搭理他,就拿起白衬衣,转身去*边换了。
秦崇聿也抓起衬衣跟过去,喋喋不休,“你还没答应我呢,不过就是你不答应也没事,反正以后我就是不许他再霸占着你,都霸占了四年了,以后想霸占,霸占他自己的老婆去,我的老婆,只能我一个人霸占。”
一大清早耳朵边就没清净,余生迅速换了衣服,去了隔壁的儿童房,打算去看看余平安是否醒来,却一推开门看到坐在*边的余建勇,显然,他是在等她。
“叔。”她关了门,走进去。
余建勇问:“起这么早,干什么去?”
“我……我出去跑步。”余生撒了谎,她突然不敢跟叔叔说她要去跟秦崇聿领结婚证,她怕他不同意。
余建勇睥睨了她一眼,“跑步穿着衬衣吗?”
“……”余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这身打扮,后悔刚刚信口开河了,完全可以说去找工作,可现在再说去找工作显然叔叔是不会相信的,她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你以为,你跟秦崇聿真能领了结婚证吗?你不止是异想天开,还是在做白日梦。”
“我……”
“死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害死了小存还不够,你还打算再把安安害死是不是?”
余生的脸色骤变,“叔,我没有,我……”
“我警告你,安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余平安被两人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爷爷,兴奋得不得了,“爷爷!”一下子扑在他怀里,“爷爷,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安安想死爷爷了。”
余建勇笑着抱着孙子,脸上没了刚才的冰冷,仿若换了个人一般,“爷爷也想安安,这不就来看安安了嘛。”
又看到余生,余平安叫了声:“妈妈!”
余生不自然地笑笑,打算出去,却听身后叔叔对儿子说:“安安,你妈妈要跟秦崇聿去领结婚证,你同意吗?”
余平安立马说:“不同意!妈妈我不许你跟秦崇聿结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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