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当年心愿已了,可对那小女子还有迁怒?”五师叔衍乐成声音略带几分无奈,脸上的笑容早已抹掉,仿佛回忆起当年,神色漠然。
宗主裴涵然面泛光芒,“幸好当年三师妹以死相逼,才使我幡然醒悟,不然犯下这桩杀戒,心魔并随,我的武道算是练到了头。”话声带有一丝颤抖,随即他眉色一挑,“现在的话,我非但没有半点怒气,而是衷心感激,刚目睹莫徒的笃定,不出两年,本门将大兴!”
“是啊,真是多谢本门的列位祖师保佑!”衍乐成再也忍不住,脸上竟是泪花闪烁,“这次前线作战,本门损伤六成,还有我们的二师兄,下路不明,生死未卜,若再后继无人,恐怕青城宗就毁在我们这一代手上。”说完,他老泪纵横。
“二师弟,生平就是惊艳之才,即便落在异族手上,我相信他能逃脱。”裴涵然神色坚定,随即感概,“不过可惜了,若是他今日能见到莫徒这般模样,不知该有多么欣慰。”
衍乐成深有同感,“虽然赵莫拜入门下,却是与二师兄打成一片,当年我还担心他俩乱来,结拜成兄弟,乱了咱们的辈分。”
裴涵然神色恢复正常,微微颔首,“五师弟,二师弟这事暂且不用告之莫徒,不瞒你说,莫徒是我见过在武道最具天赋的年轻弟子,现在他终于痛下决定修炼,我等需倾全宗之力,好生培养莫徒,日后才能成为青城宗的顶梁柱,不负祖师爷对我们的期许。”
衍乐成连连点头,“大师兄言之有理,以赵莫与二师兄的关系,若是知道,他定会心智大乱,强行突破,到时误了前程,就万悔莫极。”他突然脸色一沉,似乎想起一些事来,眉头紧皱,有些不悦道,“不知大师兄是否听到传闻,在我们离宗这段时间,商盟那帮兔崽子竟然掀起这么多风浪。”
裴涵然眼中凶光闪动,语气凌厉,“哼,佣兵联盟和司徒家族居然明目张胆地将魔爪伸到我们眼皮底下,真当青城宗没人,当软柿子捏了!”
“哈哈,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我们几个也该出来活动活动。”衍乐成哈哈一笑,“好久没见识大师兄那把金麟剑,恐怕它也憋的慌了吧。”
当年一把金麟剑,在战线大杀四方,一举成名,而后心爱之人病垮,他才默默来到青城宗,在背后干起运筹帷幄的活来。经过前段时间在战线,见识到时局的严峻,这把金麟剑若再不出手,以青城宗如今的地位,想在这动荡的世道自善其身,恐怕难于攀天。
裴涵然神色流出几分哀伤,“跟我这种主人,真是苦了它。”他摆摆手,长出口气,“是了,五师弟,众师弟中就你一人还没收徒,不知这届新人中,可有心仪人选?”
“大师兄,你就别打趣师弟了,谁不知我向来对武道不感兴趣,反而喜欢那些不沾边的副业。”衍乐成苦然一笑,随即才慢条斯理地道,“不过要说心仪,这批新人还真有一位?”
“就是回宗路上听说的,那个新创出一种可以传信符笺的弟子?”裴涵然心有领会,微微一笑,“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幸亏有他这传信符,才及时遏制佣兵联盟的诡计。”
“哈哈,就是那小子,颇有几分我当年的模样。”衍乐成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