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接过,素手轻轻撕开信件取出里面的信纸,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只不过,越是看到最后,玉轻尘的眉头却皱的越紧。
水绿取过床头摆放的丝绢披风重返玉轻尘身旁,将披风小心地披在玉轻尘肩上,为其系好丝带,却发现玉轻尘面色凝重,不禁低声问道:“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玉轻尘将信件从头到尾再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这才示意水绿取过烛台,取下罩子,将信纸置于烛火上,平静地双目望着信纸烧为灰烬,这才低低开口,“哥哥打算离开大夏,独自前去匈奴。”
“什么?”闻言,水绿柔和的脸上顿时浮现震惊诧异之色,眼底更是蓄满担忧与紧张,不禁失态道:“小姐,奴婢听闻匈奴之人凶猛残暴,公子怎么会想去匈奴?小姐,公子最是听小姐的话,小姐还是赶紧写信劝一劝公子吧。”
玉轻尘抬头看了水绿一眼,看出她是真心实意担忧宋南的安危,心底不由得跟着水绿更为担心宋南的安全。
只是,相较于水绿外泄的情绪,玉轻尘却将所有的担忧藏于心中,面上依旧冷静地分析道:“哥哥已经走到了北边,再过不久只怕便会出了大夏的边境。到了这份上他才命人送了这封信来,摆明了是不希望我反对。只是,匈奴能有什么吸引着哥哥?让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前去?”
语毕,玉轻尘眉间褶皱越发明显,眼底终究是平静不了的浮现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水绿也随着玉轻尘的分析沉思,不一会,水绿猛地抬起头来,对玉轻尘说道:“易风定是知晓此事的。否则岂会此时才让奴婢将信件交给您?”
闻言,玉轻尘敛目深思,半晌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易风不见得知晓此事。哥哥定是瞒着京城的我们单独行动的,只怕是担忧我们知道此事后会出面阻拦,这才到这个节骨眼上才说实话。”
“可是……”水绿眼底担忧不减反增,脸上已不见了平日里的素淡冷静,当真是关心则乱。
玉轻尘见之,却并未出声责备,起身拍了拍水绿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哥哥这么做,定有他的思虑。前去告知易风,让所有人尽数赶去北疆,无论如何也要护哥哥周全。”
听到玉轻尘竟下了这样的命令,水绿脸上瞬间闪过震惊,忙出声阻止,“小姐,不可。若是所有人都离开了,您身边就没人,公子知道定会担忧的。”
只是,水绿的反对却无法改变玉轻尘的决定,淡然的神色间是无法动摇的坚定,玉轻尘再次轻声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每隔三天,便要传回一次哥哥的消息。匈奴与大夏此番虽和解,但北疆与匈奴的状况到底如何,我们谁也不清楚。哥哥此去匈奴,身边断断不能没有人保护。我在京城中,如今又是太平盛世,暂时不会出事。你快去通知易风。”
见玉轻尘神色不可动摇,水绿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了内室。
看着重新归于宁静的内室,玉轻尘伸手关上木窗返回床边,解下披风躺回床上,只是双目却并未闭上,而是望着头顶的纱帐,心中猜测着宋培臣是否知晓此事?宋南行事素来小心谨慎,如今更只是将这个消息告知自己,想必此刻宋培臣尚不知晓此事。
一夜无话,一夜思索,接下来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三日一封书信,易风均是准时送到玉轻尘的手上,信中提到的宋南近况暂时较为安全。但玉轻尘却并未因此而松懈,依旧叮嘱众人好生护着宋南,莫要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