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许嫣儿此事语塞,就连许炎周亦是皱了下眉头,目光不禁将简珏与玉轻尘打量了几番,只见二人神色均是冷淡无情,似是毫无关系,可简珏适时的出口反击嫣儿却又仿若不是偶然。只是嫣儿方才的话的确会引起简珏反感,出口辩驳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时间,许炎周眼底神色渐渐凝重,心底渐渐重新审视起今日出现在相府的简珏,暗自揣测着简珏的用意。
许嫣儿侧目看了沉默的许炎周一眼,见许炎周面色阴沉似是动怒,又忙不迭地转目看向简珏,又见简珏神色极为冷淡,许嫣儿心底焦急,出口的话尚来不及过脑便已出声,“郡王,我哥哥他与郡王相同,并无总参与宴会,他……”
“嫣儿!”一声厉喝传来,许炎周面上布满阴霾怒瞪向说错话的许嫣儿,声音洪亮却又夹杂着一丝怒意,显然他心底强烈压制的怒意被许嫣儿方才多此一举的解释给激怒。
许嫣儿只觉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猛地闭上,牙齿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她满面涨红,眼泪包在眼圈中打转,却不再敢出声。
许炎周强压下被许嫣儿挑起的怒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这才强制自己用平静的语气吩咐许嫣儿,“你进去看看明雪郡主如何了?”
“是。”许嫣儿不敢抬头去看许炎周眼中的怒意,只低头应了声,便快步走入客房。
奈何,即便许炎周已及时让许嫣儿住口,院中站着的众人却早已将许嫣儿说出的那半句话听入耳中。
若说大长公主最为失败的,只怕便是因为溺爱将许嫣儿养成了有口无心的蠢笨小姐。
方才许嫣儿顺着简珏的话为许炎周辩护,可她曾想过,许炎周是大长公主嫡孙,即便参军,大长公主又岂会亏待了自己的嫡孙?
而简王府世代镇守大夏北边边疆,又因二十年前简王与简王妃纷纷去世,简王府以及北疆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危险中。当时年仅一岁的简珏是如何从那个困境中保住自己的命,又是如何一步步将颓败的局面转变为今日的局势,其中艰辛无人可知。
许嫣儿此时将许炎周与简珏相提并论,简直是无知至极。
园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没有再开口。
客房的门被人打开,张太医背着药箱快步退出了客房,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当他走到宋培臣面前时,神色已恢复平静,拱手道:“宋相。”
“有劳张太医了,不知明雪郡主伤势如何?”宋培臣自是注意到张太医出门时的脸色,却聪明的没有提及,只独独询问杜明雪的状况,言语中带着一丝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