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璧是一个非常任性的人。
李墨贤曾经好奇地搜索过王歌璧的名字,发现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虽然李妈妈介绍他只是个画画的,可王歌璧卖画的时候从不来卖原作,只卖印刷品。他开画展也不赚钱,不收门票,只捐画,拍卖,最终用途都是去扶助有需要的人群。
之所以能这么任性,因为王歌璧祖上有钱。随着物价的飙升,房价也biubiu地一飞冲天,王歌璧演变成了现代收租的小地主,祖传的物业足够他享用到下一个世纪,才不会入不敷出。要是其他人学他这么做,早就饿死啦。
王歌璧把自己的画作统一放在早年购置的物业里面,把同一层的房间都打通了,并将其改为仓库,专门放画,还定期请人来维护。
当李墨贤和胡力雄去到王歌璧专门用来放画作的仓库时,都被里面数量庞大的画作惊讶到了。每一幅画都裱了起来,都有画框,还有一本本的画册,分别叠放在一个个架子上。而这里的格局和面积,都与图书馆差不多。玻璃窗外日落的光线投射1到不染尘埃的木架子上,有种昏黄而温暖的美感。
胡力雄站在仓库门口,扫了一眼,问道:“王先生,这里都是你的画作吗?”
王歌璧回答说:“不全是,有些是友人赠予我的,有些是恩师的遗物。”
胡力雄没再说什么,而是大步流星地走到仓库的最里面,抽出一本有着浅黄色封皮的手绘本,然后一拳打在上面!
王歌璧长大了嘴巴,问道:“那本是恩师的手绘,它有问题?”
李妈妈见此,因为不知道胡力雄想要做什么,所以还想阻止一下,却被李墨贤用手挡住了,无法前进一步。李墨贤说:“等等,别打扰他。”
就在这时,“呜哇~~~”的一声尖锐的哭鸣在瞬间响起,哭声爆裂耳膜,李墨贤三人都不禁用手捂住耳朵。
连胡力雄都被吓了一跳,随即,会哭的手绘本马上飞离了胡力雄的手,撞中旁边的木架子。只听见“轰!”的一声,木架子连同上面的画册都被撞飞了,还接连撞到了好几个木架子,画册跌散一地,会哭的手绘本也混在其中,沉寂下来不知何处。
但是以胡力雄的火眼金睛,并没有就此放过它,掌心处汇聚成一条蓝紫色的电流,“啪”的一声击中了其中一本手绘本。
撕裂般的破碎哭声再次响起,连绵不绝,哀怨之极,直达苍穹。这哭声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连李妈妈都被感染到了,眼里闪着泪花,王歌璧也一样,几乎要扑上前去,把手绘本抢救回来。
幸好有李墨贤一直挡在他们面前,不让有着恻隐之心的他们靠近。
渐渐的,一阵烧焦味传了过来,会哭手绘本终于被烧成焦黑色,胡力雄把它捡起来,扔到空旷的地方,让李墨贤他们过来。
胡力雄指着手绘本说:“它身上有血1腥味,是害人的怪物。”
胡力雄话音刚落,在手绘本下方的地板上,一摊猩红的血迹渐渐蔓延开来,在血迹之中,还混着黄黄白白的脓物,发出一阵阵恶臭。在此同时,手绘本也渐渐变形,它浅黄色的封皮,渐渐发胀,伸展,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皮,皮色异常苍白。
李妈妈揽住王歌璧的手臂,害怕地躲在他的背脊后面,感叹道:“天啊,我早上才好奇拿出来看过,怎么会是这样的怪物?”
王隔壁拍了拍李妈妈的背,安抚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恩师死后,他儿子送我的念想。我一直把它放在这里,还经常拿出来看。”
“你运气真好,它没有吃你。”胡力雄说:“看材料,它本来也只不过是普通的本子,却不知道在哪里浸过浓重的阴气。又是手绘本,你的恩师一定在手绘的时候,以心血喂养过它,以思想注入,所以才激活了它的灵性。可惜它嗜好血肉,看,都吃了这么多。这些东西我都烧了吧,里面肯定不止有一个人的血肉,这里阴气重,很快又会成为新的怪物。”
血迹之上,以簇簇幽紫色的火苗升起,看似火势低微,却把血迹和皮肤都烧得一干二净。
王歌璧口瞪目呆地望着胡力雄又会放电又会放火的,这边李妈妈已经从惊讶之中回复过来了,问道:“幸好被你发现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是被它吃了会怎么样?它为什么会哭呢?”
“吃了就连骨头没有了,思想灵魂血肉皮肤骨头完全消失。至于它会哭,可能是因为我在阿姨的玉镯上布下了防护阵,伤到它了它就会哭;也可能是它想引诱你再把它拿在手上,然后吸食你的血肉。”胡力雄挺起胸膛,自信地说道:“不过,现在没都事了,请放心!”
“谢谢你了,胡天师。”李妈妈郑重其事地道谢说。
胡力雄摸了摸衣角,说:“不用谢,阿姨喊我小雄就行,我是小贤的男朋友。”
王歌璧还不知道胡力雄和李墨贤的关系,只知道他们是同居的,这时又被惊呆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