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力雄成功地把排污管涌出了黑油的视频拍好，李墨贤和伍威猛一看，都觉得这工厂的排污情况真是非常的惨无人道。

在视频里看到，原来在水深十多米的河道里，有三条排污管。胡力雄还拍下了自己的手臂作对比，每条排污管的直径都有胡力雄半条手臂的长度。从这三条排污管里不断喷涌出黑色油状液体，液体随着河流往下，粘附在一片白森森的鱼骨之中。

如果没有这些鱼鬼，真不知道在河流下游的村民，会怎么样。

李墨贤把视频复制下来，发一份给编编大人，没有再闯进去工厂打探的想法，检查过视频之后，就准备回去了。又问伍威猛，问他介不介意把他会通灵的事情公开。

伍威猛说：“不介意不介意，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我才会有生意呀！”

见伍威猛没有意见，李墨贤把事情的经过也汇报给编编大人，当然，也是略去了小狐狸变成人的那一段。

编编大人很快就给李墨贤打来了电话：“小墨，你能不能让天师和那些鱼骨们再通灵一次，让它们不要再压制污染源了。”

“为什么？直接让质检检查一下工厂不就好了？”李墨贤问。

“你按我说的做吧，最好整条河都黑了，再发生集体中毒事件。”

“编编大人，你好残忍……”

编编反驳道：“不是我残忍，而是不这么做，根本没用。想想看，你说鱼骨都压制十年了，工厂一直排污，不还是没事？更何况，河水和湖水一直都清澈，污染物没人看得见，让别人来检查，说不定还可能根本没毒呢！”

“几万条鱼都毒死了，怎么可能没毒呢？只要把排污物抽上来检查就好了吧？”李墨贤问。

“切，你怎么知道工厂就不会提前得知要检查的风声，所以就暂停排污了，让你们没东西可检？再说，人们会觉得，天师通灵可信吗？说不定鱼还会说谎呢！所以，你们还是最好就是集体中毒，或者有人毒死了。你要知道，没有事实，就没有说服力。”

李墨贤还是不服，说：“河床里的鱼骨和污染物也不能做证明？”

“不能，因为十年过去了，人们还是安然无事，鱼骨算什么，说不定还是你们吃饱了扔的。你回忆一下，新闻里面，哪次不是死人了，以至于全城震惊，才能引起重视，全面整顿的？更何况，你的视频根本没用，只能说有黑油的排放，不能说明黑油对河流有污染。改天再去拍一次，要拍黑水和新的死尸，这样才有震撼感。”

“一定要发生惨案，才能解决吗？”李墨贤问：“这样村子也被毁了，明明山清水秀，可以种瓜种果，做游客的生意。”

“别傻了。”编编大人窃笑一声，说：“我查过，那间工厂也是在渔坑村的管辖范围内的。他们租给别人地皮，难道不收钱的？十几年了，水里一条鱼都没有，他们真不知道有污染？你回去问问，他们用的是什么水？是河水、湖水还是井水？租给别人的地，用来埋垃圾也好，用来排污水也好，用来做坟场也好，自己招来的祸，就要自己承担。”

不用问了，李墨贤曾经参观过，村民用的水，都是从几百米深的地下抽上来的井水。

不过，李墨贤还是不认同编编大人的说法，对编编说道：“编编大人，反正鬼打墙、鱼骨跳舞的视频我都发给你了，事情怎么解决，与灵异杂志社没有利益关系。编编大人的建议是很好，影响更大，能帮到更多人。可是，我……我想找到不用造成实质性的污染，不用使人们中毒，也能处理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