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哥!”林纪寒冷酷地问,“总之紫千不开心,便是你的错。你跟你那个低贱的姐姐一样。”
听到纪寒如此说姐姐,煜树再也无法忍受了。
“林纪寒,你可以骂我,可以羞辱我,但是你凭什么骂我姐姐?她哪里得罪你了?”煜树对着电话咆哮。
“骆煜树,既然你这么有种,为什么还要你姐姐出面帮你?”林纪寒的一番话,到底还是问住了骆煜树,他懊恼地挂掉了电话,好想痛哭一场。林纪寒说得没错,是她一手把姐姐送到了魔窟,林纪寒这么骂姐姐,他平时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想到这里,他一下就慌了,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他好像好久都没关心她了。他慌手慌脚地放下电话,就往姐姐那里赶去,想到刚才姐姐讲电话时,那么重的鼻音,不是哭过,就是感冒了。都怪他太粗心,一心只想着紫千的事。
而此时的云清却枯坐床前,看着手机发呆。听到门铃声,她第一时间不是去开门,而是赶紧找到一条旧手绢,把割破的手腕牢牢地包了起来。
她慌慌地从楼上下来,本以为是林纪寒回来了,没想到却没看见他的车。
“谁啊。”她有些戒备地问。
“姐,我是阿树。”听到是弟弟的声音,骆云清却不想开门,因为她怕弟弟看出她的遭遇,让他徒增烦恼。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我都要休息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云清隔着大门对弟弟说。
煜树有些懊恼地说:“就是这么晚了,我才来看你。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哪里有什么事啊。”越说骆云清越是心虚。
“那你开门让我进去。”煜树柔声说。
云清拗不过他,只得打开了房门。
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骆煜树一眼便看出姐姐的眼睛肿得如同核桃,他的心瞬间便悬了起来。
“姐,是不是林纪寒欺负你了?”煜树愤愤不平地问。
“乱猜什么啊。”云清一边回避弟弟的话,一边往房间里走去,这时骆煜树一把抓住云清的手腕,那个位置恰好是受伤的位置,于是云清痛得往后一缩,这时煜树的疑心更大了。
“姐,是不是林纪寒打你了?”他咆哮地问。
“没啊……没。”就在姐弟俩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道车灯光划破了夜的黑暗,当然也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回来了,煜树你听姐的话,不要乱说话好吗?不管怎么样,姐都不会让你去坐牢的。”云清拉着弟弟,几乎是在求他。
“姐,”煜树哽咽,眼睛里开始有泪。这时,大门打开,林纪寒将汽车开进了车库,云清将骆煜树拉进了客厅。
“哥……你是最爱紫千的对不对?”当林纪寒拥着紫千走进客厅的时候,云清被自己的直觉吓了一跳,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按理说,兄妹相聚,再平常不过,可是……
看到纪寒抱着紫千进来,骆煜树也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想上去帮着搀扶,可是林纪寒却恶狠狠地推开了他。
“好个姐弟情深,这么晚了还叙旧呢?!”他冷冷地看着云清,可是云清却将目光看向别处,此刻,她不想再跟他吵了,也不想再理会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她这颗破碎的心,除了自己和弟弟,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紫千,她怎么了?”煜树关切地问。
林纪寒目露凶光,抓着煜树的领子,咬牙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骆煜树?难道还要跟你姐姐再说一遍?”
听他这么说,云清紧张起来。她转过脸来,怨毒地看着纪寒,冷冷地问:“是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交代?”
不想林纪寒只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抱着紫千往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大声道:“骆云清,马上给紫千放热水,给她擦身体,还有煮热牛奶来,她喝醉了。”
云清忍住心中的各种委屈和怒火,默默地去了厨房。
“姐,还是我来吧。”煜树看不下去了,做哥哥的,到比他这个做老公的还要细心体贴,真是不多见。
云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柔声对弟弟说:“不早了,紫千在这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对了,刚才他说跟你说过什么……”
“哦,没事,姐,你别胡思乱想了。”煜树也强颜欢笑,“姐,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千万不要忍着,记住,弟弟永远是你的依靠。”听弟弟这么说,云清的眼泪马上就溢满眼眶,不过,她还是笑着打了弟弟一拳,“行了,回去吧。”骆煜树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姐姐。
“骆云清,你死了吗?”云清刚送走了弟弟,就听到林纪寒的咆哮,那声音溢满仇恨与不耐,可是那个该恨的人是她不对吗?他有什么理由恨?云清的心头,拱起无数坚冰,她端着热牛奶,一步步上楼,推开房间,却看见林紫千像个孩子一样躺在纪寒怀中,这样的场景,与其说他们是兄妹,倒不如说他们是热恋的情人。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过来!”纪寒看着她,像看八辈子仇人一样,云清漠然地走过去,放下牛奶,然后又走进浴室把浴缸放满热水。
“没事的话,我出去了。”云清面无表情地说。
林纪寒却忽然扔过来一床棉被,“今晚,你睡沙发。”他冷漠地命令,直到此刻,云清才愕然发现,原来他们在她的房间,不,严格地说,他们是在她与林纪寒的婚房中。于是,有几秒钟,她的脑袋又变得一片空白。
没有反抗,没有更多的言语,云清行尸走肉般下楼,然后卧到了沙发上。其实,她哪里需要睡沙发,这里客房明明那么多,呵,林纪寒,摆明是要折磨她,可是,她绝不会向他低头,更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因为,是他先欠下她的。
其实这时候,她哪里还能睡得着,身心都受到重创的她,连闭上眼睛都变得异常艰难。骆云清歪在沙发一侧,盖上薄被,便开始了漫长的一夜。她无法不去想,不去揣测,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弟弟的事,林纪寒打算怎么给她交代……还有……那个让林纪寒这么用心的女人到底是谁?这本不该是她想的问题,可是她却不能不去想。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各种问题在脑海中来回翻滚,她觉得脑子都要爆炸了。第一次,她觉得黑夜如此漫长,第一次,她感到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