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肚子里的馋虫作怪,还没到中午,田小午就迫不及待的刷好了大锅,煮了一锅的清汤鲫鱼。
两人拿着玉米面窝头配着雪白飘香的鱼汤吃了这一个月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
鱼有两条,田小午吃了一条,另一条夹到了锄头的碗里,不知是田小午久不见荤腥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青山绿水孕育的纯天然的鱼虾格外的香甜,总之这鱼肉质鲜嫩,汤色甜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田小午竟觉得这是她从小到大吃过的最鲜美的鱼了,几乎把刺都要吞下去了,吃了一条还犹自意犹未尽一般。
正在享受般的眯着眉眼,锄头已是把自己那一条鱼夹回到田小午的碗里,田小午一愣,故意装作生气的板着脸又给锄头夹了回去。
“锄头哥,小午又不是猪,怎吃的了那么多?一人一条,你不可耍赖。”
“锄头哥我,不爱吃鱼,只爱喝汤,呵呵,还是小午妹子吃——”锄头不由分说,又把那条鱼给田小午夹了回来。
“锄头哥,你这谎话编的也太蹩脚了,听我的,吃掉!”这倒霉的鱼被煮了也就算了,尸体还这般的被三番五次的推来推去,那肉质本就鲜嫩,如今都快被筷子夹烂了!
“小午妹子,我——,我真不爱吃!”锄头见田小午那般的爱吃鱼,怎么都不肯接着这鱼,他觉的,看着田小午吃的眯着眼睛那一脸餍足的模样,他比自己吃了都满足。
“锄头哥——”,田小午觉得锄头这牛脾气真是固执的让人头疼,她怎会不明白锄头的好心?正因如此,她更觉的这鱼锄头吃了她才安心,她硬生生的将鱼又塞回到锄头的碗里,“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再说,汤补七分,食补三分,你怎能把这没营养的鱼给我吃,自己去喝那大补的鱼汤?快吃了!”
“我——,这——”,锄头没有田小午这般的口才,听着她不知怎么绕成这般的话,哭笑不得,只得无奈的接过了那已是死无全尸的鱼。
“再说,这木桶里不是还有一桶鱼吗?活蹦乱跳的,我想吃多少没有啊?咱晚上再做,做四条!一次吃个够!快吃啊,冷了这鱼可就不好吃了。”田小午见锄头还是不肯动筷子,便劝他道。
锄头想想也是,再推脱下去就显得矫情了,才点点头,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锄头以前也没少吃鱼,可不知为何,就觉得田小午做的这鱼格外的香甜味美,仿若连那鱼刺都舍不得直接丢弃,在嘴里细细的咀嚼了才舍得吐出来。
这鱼虽无法寿终正寝,但能得如此珍视,几乎将它连骨头都跟吞下去,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此生了!
锄头吃完了那鱼,又将田小午喝剩的鱼汤喝的一滴不剩,这才砸吧砸吧嘴巴,收拾起了桌子。
锄头本就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如今田小午住在这里,便更是注意这些细微末节,怕这做过鱼的用具会腥臭,便统统抬去去井台边洗洗刷刷了起来,将那切过鱼的砧板、刀具、碗筷都细细的洗刷了一遍。
田小午因着腿脚的不利落,只能做些不用蜷着腿的活计,见锄头继续他那五好男人的修炼进化,田小午便去灶房收拾着。
那狭小的灶房犹是香味不散,人进去,就觉得似乎要被那炸鱼的香气给淹没了,口水都能给催下来,田小午一个忍不住,又抓了一条炸的金黄酥脆的小鱼塞到嘴里,偷腥成功一般的嚼吃了,很是满足的舔了舔嘴唇,只是看到那几乎空了的油罐时,才唉声叹气一脸心疼的垮下脸来,炸的东西,还是少吃些吧,吃的起鱼,却吃不起油啊!
这柴米油盐,永远是生活无法逃避的问题!
下午,锄头看着这天色应在几日内不会有雨了,便活了泥,去弄了些干茅草跟新收的麦秸秆回来,爬上去修补那两间泥瓦房的屋顶,顺便也把灶房的油毡给修补了一番,也新添补上了些茅草。
以前一个人怎么凑合都行,如今小午腿脚不便却硬是要给他做饭,他总是拦不住,那便尽力将这灶房收拾的好一些,加了茅草泥坯,往后夏天在里面烧火便没有那般的闷热了。
这泥瓦活田小午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她见木盆里的鱼又又几条翻了肚皮,忙收拾了,这几条鱼还算大,油炸田小午已是有些舍不得了,便用盐放在盆里腌了起来,打算腌成咸鱼,好留作以后慢慢的吃。
晚上因是有了鱼,这饭菜自然还是极为丰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