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她话都不愿多说,越发担心起来。她现在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近来池小河还真有些反常。比如话变少了些,比如变得越发不爱动了,比如偶尔会一个人坐在窗前出神。只是这变化并不太明显,次数也不算多,所以她们也就没注意到。可就是如今想起来,依旧对引起这些变化的原因摸不着头脑。
夏莲出去吩咐厨房送早膳的时候还是去找了一趟肖嬷嬷。平日里肖嬷嬷要管着府里的一些事情,并不常在池小河屋里伺候,所以对早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会听夏莲说八爷今日又沉着脸走了,而池小河一个人在屋里哭,顿时急得不行。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肖嬷嬷苦着脸,“上次是为大阿哥请先生,这才安生了几日?后院那几个如今都安分的很,怎么福晋和贝勒爷反倒不消停起来了呢!”
夏莲便把柳大夫的话说了,又说她和春桃当时在外面候着,也不清楚两个主子在屋里是怎么说的。
“福晋不是气性这么大的人啊!”肖嬷嬷也是一头雾水,“要说发愁,这府里如今也没什么值得愁的事啊!”
“就是啊!我和春桃姐姐也是想不明白。我说请您过去,福晋也不愿意见,就这么自己憋着。我是真担心憋出问题来。”夏莲也是发愁。
“已经憋出问题来了。”肖嬷嬷道:“连我都不乐意见,可见福晋这心思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越是这样越容易钻牛角尖。”
“嬷嬷,您说怎么办啊!”夏莲急道:“如今贝勒爷还宠着福晋,一次两次的也许能忍。时间长了,怕是也没耐心了吧。”
“可不是这么个理么。”肖嬷嬷叹气道:“花无百日红。便是福晋为贝勒爷生了两个儿子又如何。若没了贝勒爷的宠爱,这府里的日子一样过得不舒心。”
“可咱们连福晋为什么这样都不知道,怎么劝呢?”夏莲说来说去,话又绕了回来。
“你说福晋今日让你们找经书来看?”肖嬷嬷突然问了一句。
“嗯。”夏莲道:“春桃姐姐给找的《大悲咒》”。
肖嬷嬷点了点头,道:“你先过去伺候,容我再想想法子。”
夏莲见肖嬷嬷似乎有了方向,心里稍稍安定了点,这才回了池小河的屋子。
她一进屋就听见春桃在劝,“福晋,您要不再用个小蒸饼?或者半碗粥?您这进的也太少了些。”
“真的吃不下了。撤了吧。”池小河神情恹恹地。她已经强迫自己努力多吃了,但胃却像是被塞满了一样,再多吃一点就有吐的感觉。
春桃愁得脸都快皱成包子了,但这会也只得无奈的让人把剩下的早膳都撤了下去。
“福晋,奴婢刚从大阿哥屋里过,听见里面热闹的很,您要不过去看看?”夏莲凑上来道。以前福晋老说小主子们是开心果,那现在福晋不高兴的,去看看小主子们是不是就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