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脸上用纱布绕了一圈,灵雀说婉琪练剑只是用的木剑,云妃仅是被刺破了点皮,倒见云妃包扎得如此夸张,显得是婉琪划花了她的脸似的。
“琪嫔再跪下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她无意伤了云妃,云妃也罚她跪了两个时辰了,罚也罚够了。”云岫急着道。
云妃的脸被纱布包裹着,看不到她的脸色,一双眼睛里却充斥着愤怒:“琪嫔敢对本宫指剑,本宫罚她跪着已经算是轻的了,若不是看在琪嫔同瑾妃姐姐交好的份上,本宫早就杖死她了!”
云岫向来小心谨慎,又与云妃同是妃位,有皇上赐封“瑾”,身份上看着还比云妃尊贵些,云妃是找不着云岫的错处,这才将恨意转移到婉琪的身上。瞧着婉琪眼下受这样的罪,到底是因与她交好才遭此罪的。
“你我好歹是同族的堂姐妹,眼下你贵为云妃,我是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恨我?”云岫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云妃冷笑:“本宫何时恨过姐姐?若非姐姐装病将本宫推入宫中,本宫又岂会有今日的风光,荣华富贵,妹妹该谢谢姐姐才是,谈何恨?”
云岫恳求道:“你也勿需同我兜圈子,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就是了。婉琪不曾得罪过你,我求你放过她!”
云妃盯着云岫看了好一会儿,才笑道:“瑾妃娘娘同琪嫔真是姐妹情深,本宫好不感动。既然如此,瑾妃娘娘若愿代琪嫔受过,本宫自然不好再罚琪嫔。”
云岫看婉琪已经冻得晕了过去,恐怕再跪着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想都没想,便跪了下去。
玉宁见状,急着道:“主子身子一直不好,怎受得住这样跪?”
缈缈也是急了,冲着云妃便道:“我家主子是皇上赐封的瑾妃,身份上比云妃娘娘尊贵,云妃娘娘见着我家主子不行礼问安便算了,眼下竟让我家主子跪你!”
云妃瞪了缈缈一眼:“本宫让瑾妃下跪了吗?你一个奴婢也敢来教训本宫,小铃,掌嘴!”
云妃身边的小铃应了一声,冲上前去对着缈缈就是甩了两个巴掌。
云岫不由盛怒:“本宫的宫女还轮不到云妃来教训!”朝着缈缈又道:“谁打你的,便去打回来,不然让旁人觉着我长春宫的人都是些软柿子,任人欺负!”
缈缈一脸怒意的走到小铃身前,抬起手正要打下去,云妃喝了一句:“你敢!”
原本缈缈还犹豫着,一听云妃这话,下手反倒更狠了,生脆脆的两巴掌在小铃的脸上落下。
这边瞧着宫女正要扶着婉琪起来,云妃被博了面子,怒不可斥:“不准走!本宫改变主意了,瑾妃娘娘身子娇贵,怎能代琪嫔受过!”又冲着玉宁和缈缈道:“还不快扶你们瑾妃娘娘起来,这要是冻坏了,皇上怪罪下来,可别说是本宫让你们瑾妃娘娘跪的!”
云岫的身子不好,玉宁和缈缈虽担忧着婉琪,但还是先将云岫扶着起来。
云妃不依不挠,婉琪不能再跪着,云岫也不理会了,让玉宁和灵雀去扶着婉琪起来。到底云妃身边带的宫女多,玉宁和灵雀才搀扶着婉琪站起来,立即就有人推开玉宁和灵雀,一把压着婉琪跪着。
白泽面完圣,皇上让他去寿安宫看看云妃,他去了寿安宫,小太监说云妃在御花园,便引着他来了御花园,正好看到此幕,想着云妃实在太过分了,便上前来劝了一句:“云妃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琪嫔娘娘被冻成这样,便饶过她吧。”
见是白泽来,云妃露出开心的笑,可一听白泽替婉琪求情,不由生气道:“表哥,你看看本宫的脸被这贱蹄子伤成这样,你不关心关心本宫,反倒替她说话。”
白泽摇了摇头,叹了声:“琪嫔好歹是皇上宠爱的妃嫔,若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你如何担当?”
看着婉琪被冻成那样,云妃心里也担心起来,她不过是一时之气,若婉琪真出了什么事,怕是皇上也轻饶不了她。于是赶紧晦气的召了召手,让人扶着婉琪起来,道:“看在表哥为琪嫔说说情的份上,此事本宫不追究了!”
云岫几人自是高兴,赶紧的让人扶着婉琪回长春宫,长寿宫离这儿远,怕是久了婉琪的身子受不住。
眼下没有步辇,只得由着宫女搀扶着婉琪走,只是宫女们也是在雪里冻了许久,手脚不利索,力气也不大,眼下婉琪是晕着的,根本使不上一点力,宫女扶着她得也吃力,缓缓慢慢。
白泽瞧不下去,冲上前来,一把抱起婉琪,便快步的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云岫赶紧着吩咐玉宁:“你快些回去让人备好炭盆、热水,多准备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