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站在洛扬身后不断的叫着:“王爷!王爷!……”
洛扬再也不曾回头,一步一步的走远。
她过的好或者不好,她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她过的好的时候不是巴不得他离开么。
现在怎么,过的不好了,要死了,就来找他?
封她为宸妃爱的几日不理朝政的洛玄呢?花下空白银票仅仅只为她一夜的楚轲呢?怎么这个时候都狠心了。
当他是什么?这个时候反倒想起清楚来找他了。
他,凭什么回去。
又是用什么名义什么身份回去,已经与他无关了啊。
洛扬站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他远处是正在走过来的女子,那女子红色的衣裙,妆容精致,许是遇上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带着笑颜,步子快得很,越走越快。
洛扬站在原地,看着那女子过来。
那女子走的近了,娇声的唤了一句:“王爷。”
洛扬过去拉住那女子的玉手,一起走在这鹅卵石铺的小路上,路过两旁青葱的草木,他抬头望着蓝色的天空,风轻起,他身后的黑发轻轻吹动,他身旁女子的衣裙轻扬。
“玲儿方才很高兴?”他突然问她。
“是,方才看了个很有意思的戏本。”她应道。
二人渐渐远去,画面温馨。
……
柳涟突然睁开双眼,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这才清醒,身上披着衣服,伤口已经被上过药了,只是心还在莫名其妙的隐隐在疼。
“是你?”她对着一片黑暗道。
那个柔弱的声音应声响起:“小女子私藏了一些药便帮小姐上了药,只是小女子双手被铁链锁住,无法帮小姐将衣裳穿好。”
柳涟将衣裳穿好,随意问了一句:“可知我昏迷多久了?”
那端沉默许久,只是道:“时间的话,小女子已经不大记得了,在这牢中时间也不重要,如果一定是要个时间,可能十多天。”
“十多天?”柳涟一动,牵扯她身上的伤口一起疼。
二人无尽的沉默,柳涟怕牵动伤口的疼,小心翼翼的起身一点一点的走向角落。
那个,有光的,小小的,冰冷的墙角。
柳涟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望着幽幽燃烧的烛灯。
“谢谢。”她突然说,说完以后觉得太过单调苍白,补充了一句,“谢谢你救我。”
那个柔弱的声音缓缓响起:“无事的。”
“对了,姑娘那里可有纸笔?”
“要纸笔做什么?”
柳涟垂眸又道:“算了。”说完将衣袖上撕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在残缺的布料上缓缓写着书信。
她要将此利用飞鸽寄给楚轲。
如今她已大略知道那封信笺的事情了,只要……只要能够出去找到公孙辗,就怎么都好。
信至末尾,她一声鸽哨,静候许久,一只白鸽从小小的窗口飞进来,柳涟手伸过牢笼的这其中一格将信卷好,绑在白鸽腿上,送走了白鸽。
只有……只有他能救她了。
但是楚轲救她,肯定,又是万劫不复的事情。
“小姐。”那个柔弱的声音突然道,“虽然小女子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小姐是皇上的人,当今皇上是洛玄应该没错,但是小姐昏迷时一直在喊一个叫洛扬的人,听名字,似乎不是女子。”
“洛……洛扬?”她轻声唤出这个名字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