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空无一人,仅有一身白色衣裳上绣着大气蓝色花朵的女子坐在桌前品茶,这一抬眸就见到了今日那柳昭仪大驾。
“哟,今个儿柳妹妹怎么来了?”这正殿里喝茶的女子正是德妃。
柳涟心说,本宫此时不来找你,过些日子就得被你害成灰了,但是面容还是很为美好的:“哎,自从得知有了皇上的子嗣,本宫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絮忆宫了,今日身子比往日好了些就想来姐姐这玩玩。”
德妃手捧茶杯,心想昨日那藏红花粥没让这个贱人吃下去,今天肯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挑眉下了逐客令:“我这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哎,妹妹这身子可娇贵着,别在我这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的罪,我可担待不起。”
“说的哪里的话。”柳涟走向德妃所坐的桌前,“早就听闻姐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妹妹在姐姐这里怎么可能出了什么岔子。……就是出了什么岔子,也肯定不是姐姐的错。”
德妃端着茶杯的手在轻轻发抖,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另外一只手赶紧抓住发抖的那只手,强迫的冷静下来了。
“你看这十月的天,确实有些冷了,”柳涟笑说着,冰冷的手轻轻将德妃耳边的发撩到耳后去,幽幽寒气令德妃更为紧张,柳涟轻声唤着一旁的银儿,“来,银儿将毯子披到姐姐身上。”
银儿抱着早已准备好的棕色毯子轻声答了一句:“喏。”小碎步移到德妃的跟前,将棕色的大毯子裹到德妃的身上。
柳涟倒了杯茶轻啄了一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淡然的问道:“姐姐现在可觉得冷?”
“你……你这摊子……”德妃话说道一半捂着小腹开始不断的呻吟。
柳涟淡然的道:“放心,这毯子是用七十二种香料制成的,铺在谁的身上,吸入的味道多,轻则浑身疼痛奇痒无比,重则肝胆碎裂七窍流血而忘。”
柳涟说完将杯中剩余的茶,一饮而尽,银儿过来扶她,她拉着银儿起身,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柳涟又突然停下来,她垂下眼帘道:“对了,昨日的藏红花我宫中的一位丫头喝了,她让本宫告诉你,味道不错。”
“柳嫣然……你……啊!”德妃话未说完觉得身子里面剧烈的疼痛,疯了一样想要将身上的毯子拉下来,那毯子却是死死粘在她身上,如何都拉不下去,她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那个叫做柳嫣然的女人,沙哑的叫着,“柳嫣然,你个贱人,你会遭到报应的!”苦苦哀嚎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柳涟被银儿扶着,走到门槛前停了下来,她抬头望了望蓝色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层,却不知道她挡住的这些光线,是她身后的人欲死欲活想要寻求的最后一抹光线,她挡在那里,轻声问银儿:“本宫是不是变的心狠手辣了。”
“主子,银儿倒觉得她是活该。”
“错了。”柳涟轻轻的说着,“没有什么活该的,今日本宫所作所为终有一日也有自己的报应,但是那一天什么时候来,谁都不知道。”
柳涟听见自己身后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微弱,到最后变的没有,她面无表情,跨过门槛,往回去的方向走。
“主子,这么做会被查出来吗?”银儿扶着柳涟走在红色的长亭中,亭外的景色变的有些萧然,枯叶成堆,绿木无踪。
“会,但是我们可以推给周幕汐。”
“啊?”
柳涟没有解释,现在她杀了这四妃之首,又可以把问题全部推给周幕汐,诞下腹中的孩儿她自然会被加封德妃的位置到时候就是她的了。
那个时候她在后宫有强大的势力,站到了皇上的心尖上再去问柳恩天当年暗藏的将士,便都一目了然,她再与楚轲里应外合,借着一把火将洛玄刺伤让楚轲带走,她也会离开,取了暗藏的兵力借泗临之所用,帮助泗临一统江山,她以后跟着楚轲就是了,这女人,最后还是要一个靠山,越是强大才越是不容易被人欺负。这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她觉得,自己要做的就快要做完,只待楚轲与她所约将她带到泗临。
“银儿,你觉得本宫的报应会是什么。”柳涟突然停下来,手伸出长亭外接住了一片枯叶。